“庄主在说什么?”说完见等不到他的回答,又道,“您送我锦衣,我便赠您果酒。”柔美的少女眨眨眼,乖得像只猫,软到心坎里。
“这叫礼尚往来。”她浅笑道。
安陵容看他,鬓发乌黑,白衣胜雪,气质凛然不可侵犯,活脱脱一枝高岭之花,禁欲到了极点。
她便又想,男女之间好像只有那档子事了。情爱心动,就像酷夏里的冰雪,很快消散。
安陵容侧卧坐在地上,因为地面微凉双腿微微弯曲,趴在男人腿上,想得出神,眼神有些许空洞。
世上男人好像总是过于专一。弱冠高髻、风华正茂时爱青葱少女,雪鬓霜鬟、白发苍苍之时仍要糟蹋年轻女孩,并自诩风流。
你瞧,那些男人怎么坏得那么理直气壮。她爹是,江进也是。
未来,西门吹雪也会是这样的人,但她绝不会像她娘那样软弱。她甚至开始思考冷俏相公在她生完儿子后立刻去世的可能性,她会生个孩子好好继承万梅山庄的。
然而可惜的是,无论怎么想,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论武,西门吹雪剑术超绝,天下罕有敌手;论毒,西门吹雪医术精湛,于是下毒的路子也被狠狠堵死。
安陵容轻轻吐了口气,心里默念一句“不该”,又想到如今还未成亲,又将这件事慢慢放下。
西门吹雪见她呆呆,没放在心上,认命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稳稳走进了里屋。
瘦弱的少女躺在狭窄的长榻上,倦怠地眨眨眼,伸出两只白生生的胳膊,向男人索抱,娇气得过分可爱。
西门吹雪只是冷漠地按下她的手,替她盖上一床又一床的绒被,那是面色的清冷也掩不去的温柔动作。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温柔的夜晚,剑神一颗心全是她,而被他牵挂的心上人刚刚在想着如何让他去死,甚至因为他死不了而微微遗憾。
没有人会知道的。
安陵容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