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屏幕,方越闲闲地拎着手机转圈。他睡意全无,拉开卧室落地窗窗帘,夜风袭来,流苏摇曳。
方越思来想去,一套夺命连环call打给孟琤。
孟琤睡得正香,冷不丁被刺破耳膜的电话铃惊醒,恨恨地琢磨哪个王八犊子大半夜扰人清梦,一看来电显示方大神,脑袋都快炸了:“方越,你他妈大半夜存心的?!”
方越这狗性格啥时候能改改?
孟琤敢怒不敢言,姓方的二代从小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狗腿和美言,所有人都顺着他心意,方越说一没人敢说二,导致方越一切以自己为优先考虑,鲜少为旁人着想。
比如这大半夜,是个正常人都该想到朋友已经睡着了,不再打扰。偏偏他方越会为点小事,凌晨打电话把他叫醒。
孟琤怒骂,该死的天下地上唯我独尊怪。
“那我挂了?”方越不怒不喜,淡淡挑眉。
“……”孟琤在床沿边俯趴着,拍开床头灯,两指揉捏眉心:“方大爷,啥事儿,您说吧,小的乐意为您效劳还不成么。”
“你就这点儿骨气。”方越戏谑,语气轻松又愉快,一点儿也没有大半夜扰人清梦的愧疚,他单手插兜,立在落地窗前,眺望天际半轮高悬明月。
孟琤欲哭无泪,有气无力:“有屁快放!”
“我把凌霄接回来了。”
“……”孟琤垂死病中惊坐起:“卧槽?!”方越丢出去的情人,竟然真有接回来的。孟琤怀疑自己听错,揉揉眼睛爬起身:“真假?”
“私人生活助理。”方越不咸不淡道:“你没说错,我确实不排斥和他接触。”
甚至有一点,有一点想,更多地,触碰。但方越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种进一步的想法,也只是轻微的一闪而逝,不比一点火花更长久。
只是小拇指残留的温热触感,久久萦绕指尖,不肯散去。方越蜷了蜷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