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卫蓁听到红袖在叫她,但是她头疼欲裂,四肢胀痛提不起劲,额头搭上一只温热的手,紧接着就是一声低呼,然后,所有的声音远去,她的意识重新陷入黑暗。

    再次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红袖守在床边,脑袋顶着床架睡过去的身影。卫蓁想到了自己刚穿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也是红袖,与眼前的场景有了微妙的重合,她忍不住想扯出一个笑,却连如此简单的动作都费劲的厉害。

    看来她这次病得确实很严重。

    绿荷端着药绕过屏风,乍看见卫蓁已经醒来,一向稳重的她也不免红了眼眶,“公主,您可算醒了!”

    “我睡了几天?”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到了,这声音哑的厉害,印象中,自己还从未病的这样重过。

    红袖也醒了,听到卫蓁嘶哑的声音,来不及说些什么,先去倒了杯温水喂她饮下,然后同样眼眶红红的守在一边。

    “公主睡了两天,老夫人派人问了病情,送了些补品,侯爷也来看过了,大家都担心您呢。”

    “您别担心,大夫说是风寒入体,好好休养不日便能痊愈。”

    “有你们在,我不担心的。”有水滋润,喉间的干涩已经好多了,卫蓁望向绿荷,问:“他有说什么吗?”

    “侯爷说,万事有他,让公主安心休养。”

    这样吗……

    将所有事在脑中捋过,发现今年要做的事的确没什么了,铁坊、瓷坊那边他们都已经上手了,成品也在水准之上。缘古阁的生意也很稳定,最近的一个大举动也在年后了,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是明年要做的。

    到年前的这段时间,看来她可以好好休息了。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卫蓁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尤其是在她觉得自己身体已然大好,两个小丫头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求她不要出去吹风,她一时心软就同意了以后,每天被迫窝在屋里吃吃喝喝,整个人犹如咸鱼。

    日复一日,整个人的意志逐渐被舒适的生活所腐蚀,又一次,在深夜用完丰盛的夜宵后,她痛定思痛,深觉这样不行,当即叫了郑远过来,给他派了任务。

    没两日,卫蓁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了,看着桌子上的硝石、硫磺、碳粉等物,摩拳擦掌,不让出门还不能做点小手工了,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小手工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