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身边妻子与女儿的呼吸声,睁开双眼,看了眼月色。
月色像一条河,静卧在床前的地面,透着清冷。
他慢慢地起身,拿过摆放在床脚的衣物,轻轻地披上,再穿好鞋子,回头俯身看着床上。
女儿躺在妻子怀里,睡着了还吃着奶,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他无声地笑着,想去亲吻妻女,可又怕惊醒她们,只能作罢。
他走到屋子门前,停住脚步,抬头望向房梁,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走了出去,再轻轻地合上门。
院子里有些凉意,他稍稍运作内息,顿时感到身上一股热气散开,浑身都充满了劲,走到老槐树下,虚手一握,瞬间就入了静。
拿住剑诀,他就像是身旁的老槐树,在院中的土地上扎了根。
他好似真的变成了一棵树,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月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将平生所学的剑法一一在心神中展开,到了后半夜,他收了剑诀,悄悄地进到柴房里,拿了坛酒,再跃到自家屋顶,靠了下来,翘着腿,就着平平淡淡的酒,想着曾经痛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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