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非要一探究竟后,彤雉不再担心自己是否离井底太远。撒了手,果然不太久她就跌到一堆软绵的物件上。
因为眼睛尚未适应眼前的黑暗,一点点井口来的微光不足以让她看清到底是跌在什么上面,他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撑起。
井底温度与井外天差地远,不怕冷的彤雉都感到有些凉意。
手上粘腻湿滑的感觉,让她想起儿时在厄克巴偷吃的内脏,却又不全然一样,也不是自己熟悉的牛、羊气味。
她挨着井边靠着墙等眼睛稍微适应了黑暗,她才又蹲下仔细用手感觉那些粘腻的软物是什么。
她摸到一只手掌形状的东西,却又不尽然,只有三指,另两指该生长的地方却又没有任何突出接着他摸到了像是头骨形状的东西,额中一只尖角。
其他几具冰冷的尸首,也各自奇形怪状。她在心中很想拼凑出这些东西的模样,但也越来越疑惑,这金石国表面上民安物阜,怎么角落里有这么多阿福这类奇怪的东西?
「金石国的物种跟我们大漠真是不同,为何这些东西都死在了这儿呢?」她自言自语。
又一阵凉风袭来,彤雉听见了呼气声,空气中忽然有种难闻的油味,鼻息声越来越大,踩踏在黏稠物上啪嗒啪嗒的声响越来越近。
彤雉感到不安,希望能有点光线也好,身边找不到什么物件点火,全身上下摸来摸去,摸到头上有两根木簪,急中生智,将木簪一拔,用意念点燃那簪上小木珠。
「啪」的一声火光一现,彤雉在微光中似乎见到一个人影,可惜自己太紧张,那小木珠被灌进太多能量,瞬间灰飞烟灭。
她拔下第二根簪子,用比刚才少的能量将其点燃,借着小木珠微弱的火焰,她定睛一看,这人一边手下脚上,因为肢体错置,头的位置也被拉得歪斜,眼皮上吊得很不自然,衣衫褴褛一巅一颠的走来,白雾氤氲绕着那张不成形的脸,鼻息粗重。
彤雉不记得此生中看过比这更怵目惊心的场景。
可惜小木珠不禁烧,周围又渐渐暗了下来。
空气中只剩两方的鼻息声。
彤雉清楚听到自己心博,她却没把握对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