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心月在不见天日的地牢足足两日,每天食盒里的饭菜也挺精致,但对万心月来说完全无关紧要,反正她心中就是恨透所有的人。
尤其是彤雉,那个明明讨厌自己却硬要伪装善良的女人。
她不但面貌比自己好看,身形也像个成熟的女人,自己却单薄的跟竹篾片一样,难怪阿曼瞧不上自己。
想起父兄对自己以往是百般依顺,万般疼惜,怎么一夜间她的生活就完全变了?
以前虽然也不曾真正快乐过,但起码找哥哥出气可以带给自己一丝宽慰。
不过这一切遇到阿曼以后都不同了,当阿曼出现在路上与家仆说了第一句话,万心月的心上就烙下他高大英挺的身影。
“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到阿曼时,他所问的这句话,两天来不知道在地牢中回荡了多少次。
这是第一个,想要解救自己的男人,所说的第一句话。
她回忆起自己在严岭,隔着柴薪,注视着时明时暗的火光勾勒出阿曼的轮廓,仿佛这天地间山岭的棱角,都不及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来得摄人心魄,偶尔一抬眼,自己的心藏仿佛失了章法般的跳动,尽管要用辗转反侧来伪装内心的悸动,阿曼朝她扔来的斗篷,却激起了周身电流微微窜动。
万心月知道自己放了他的马,必定会让阿曼大怒,可不这样做,他总对自己不理不睬,就算是愤怒,也达到了自己让他多看两眼的目的。
想到这,万心月才注意到自己的卑微,以往总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阿曼就是不顺着自己的意呢?
她忆起自己追上阿曼和锻洵时,哭倒在地上,尽管失了所有的自尊,像个耍赖的孩子般瘫倒在地上,总算换来阿曼将自己抱起,安置在马背的机会。
万心月清楚的记得阿曼的体温,他的鼻息,以一股及非常难以觉察,淡淡的木屑的香气,从阿曼的衣领中窜出。万心月这是第一次对男人有了想法,她的心开始燃烧,这感觉很快蔓延到全身,他将自己的手臂在阿曼的颈子上缠得更紧了。
这一切虽然只是短短几步路的事,却好像是好几个时辰一般,世界的动静将息了下来,直到锻洵把自己放到了他的马上。
“想男人啊,想这么出神?“一个尖锐细薄的声音,把万心月从仙界般的记忆里拉回了冰冷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