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是你们口中的大魔头,我爹也是魔头,从小他们就告诉我,那些人是养在我身边的玩物,我杀人,跟你们杀猪杀狗杀灵兽有什么区别?”
“我可以杀人。”
“人可以杀我。”
“只要强大起来,就只有我杀人,而不是人杀我。”
“今天落到你手里,是我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穿着破烂青袍衣不蔽体的苏临安背靠大树坐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说这几句话好似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她青丝散乱,乌发上只有一支断了半截的珠钗,随时都可能从头上掉下来,脸色苍白如纸,唇角鲜血凝固,在嘴角至下巴处晕染出一条狰狞的蜈蚣来。
苏临安受了重伤,她跑不动了。
头顶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地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彩色小圆圈儿,她低头看着那些光圈儿,脸上露出一个恬静美好的笑。
来过这天地,阅过这风光,才知眷恋,才会不舍。
此时的她,哪里像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魔头。
她抬头看向远方,充满眷念地眺望远山,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干净透彻得好似要将这世间最美的风光都倒影其中。
死了,就看不到了。
眼皮渐渐合上,缝隙之间,她看到一人从云上飘然落下踏光而来。
苏临安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她募地睁眼,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奇异的血色,像是一点一点的在白纸上晕开的朱砂,给她添了妆。
“姜止卿,你让我死个瞑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