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风扫过威海港的街道,摇动着麦哲伦海峡钢铁色的海水。huotxt/o正是三月中旬,抛弃了火地岛的大鸨群表明南方的夏日已经结束。天,很快就会变短,巴塔哥尼亚将化作寒冷、冰雪以及漫长黑夜的国度……”空旷的舞蹈室内,一位年轻的男子正用充满感情的声音朗诵着一篇游记,那专注的神情、充满感情的音调直令梁强东回想起了多年前在东方中学上课时的场景,那时候,他也和同桌——亦是他如今的妻子——一起登台朗诵过诗歌的呢。
“这是我在巴塔哥尼亚第一个冬日夜晚,当大风怀着恶意威胁要带走保护墙壁的黄铜片和苦涩的马黛茶为他们裹上的大衣时,烈酒或许是心灵唯一的寄托……”游记朗诵到这里时戛然而止,年轻男子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歪着头看向门口,半晌后才展颜一笑,道:“是你啊,东子,找我有事?”
挥手让几名波斯舞女离开后,强小满走到墙边,从酒柜里抽出一支产自南非象乡的象河葡萄酒,给梁强东和自己各倒了一下杯。
“坐。”强小满座在了一张雕刻精美的座椅上,说道。舞蹈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这并不妨碍二人谈一些私密的话题,比如前往北美投资自由邦的事情。
“小满,我要投资自由邦,做橡木生意,你有兴趣么?”梁强东抿了口葡萄酒,心下大赞这酒就是比自家收藏的那几支地道,也不知道强小满是从哪搜罗来的。
“缺钱了?”强小满笑了笑,没正面回答,看着梁强东,问道。
“很缺。”梁强东倒也不隐瞒。“投资自由邦耗费巨大,不确定性甚多,因此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而且我可能还得筹钱从海军那里拍下几艘旧船来拉货。还得招募水手,这里面的用度太多了。所以现在便求上门来了。”
“东子啊,咱好歹也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你要做生意,我是非常支持的。”强小满坐直身子,凑过了头来,道:“可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我这的规矩你也明白,这些年来就没变过。年息12不二价。”
在看到梁强东的眉头有些微皱后,强小满微微一笑,又说道:“可谁让东子你是我哥们呢,给你减点,9,够意思了吧?”
妈的,整一只吸血鬼!梁强东突然有些恼火,不过在白玉堂等人那里筹资受挫后,强小满这里是他所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筹资之处了,虽然这家伙给的利息坑了点。但总比没有的好。要知道,这家伙的信誉一向不错,说借多少就是多少。到期之前也绝不会向你催账,当然你若是还不起账他也有无数方法让你还账,毕竟他是现任国家主席强全胜的儿子,与经济口的大人物们如国家贵金属管理总局局长周申沃、西北垦殖银行行长、联合工业信贷银行行长等都能说上几句话,能量之大令外人很难想象——或许这也是这厮经常兼职金融掮客的原因之一。
“小满,够意思,够哥们!”梁强东明白这个利率已经是难得的良心价了,或许正像强小满说的,这是给自家兄弟的内部价。西班牙国王来了都别想捞着9的年息,是应该知足了。因此他立刻说道:“小满,兄弟这次比较急。本月(月)底海军在盐城港要集中拍卖一些战利品,我想去划拉两三艘旧船,你得帮我!”
“什么时候要钱?”强小满的眉头先是一皱,随后又很快舒展开,“月底之前我有一笔六千元的款子到账,你公司在联合工业信贷银行有常用账户吧,一会给我,我收到回款后立刻给你打过你,保准误不了事。”
“谢谢小满了,兄弟忘不了你仗义出手。”梁强东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说道。
“小意思。”强小满舒服地靠坐在了椅子上,品了口酒后,又说道:“东子,兄弟知道你钱不凑手,还得去找白玉堂、王辉(首都地区巡回法庭庭长王德之子)那帮傻逼玩意儿筹钱,听我一句劝,不值得!白玉堂他们是不是和你说要入股你公司?哼哼,这帮傻逼玩意儿的路数谁还不清楚啊?你要是真让他入了股,以后公司不怎么挣钱还好,若是真生意红火了,这傻逼肯定会联合王辉等一干狐朋狗友强行注资,稀释你的股份。到了那会,你可就白给人做嫁衣喽……”
梁强东闻言有些讪讪,他没好意思说白玉堂、王辉等人这次真没看上他的这桩生意,因此他压根没拉来投资,而这显然才是他来强小满这里借钱的原因所在。不过此时强小满这么说,他也只能顺着话头说下去:“小满,你说的极是,我可不就是顾虑这个才没去找他们么,说起来咱们这一拨人里还是数小满你最仗义,兄弟记着了。”
强小满闻言也有些高兴,毕竟他和白玉堂那帮人的矛盾是人尽皆知,梁强东能听他的不去找白玉堂那伙人,确实让他很舒心,于是一高兴之下他又给梁强东指了条路子:“东子,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兄弟再给你指条明路。我前些日子听周局长说,现在国内资本的累积已到了一定程度,而且人民的投资意愿也日益增强,因此上面有意引导一些资本向海外殖民地投资——是不是很耳熟,是啊,以前政府就已经玩过这么一出了,当时的资本输出引导造就了如今新华夏岛的部分繁荣。现在上头又想玩这么一把,其中南非、河间排在第一序位,自由邦因为政策引导也列入了第二序位,任何想去这些地方投资的人,只要出具一定数额的资产证明,都有望从联合工业信贷银行那里得到一定额度的贷款。东子你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