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年少时与公主外祖父嬴仲将军交好,公主出生时,贫僧亦曾见过一面。今日亦是受你外祖父之托,至此地等候。”
听到嬴仲二字,玉鸾怔愣了瞬间,一时之间竟有些陌生。她自出生便从未见过母族任何一位亲人,就连自己的生母嬴蓁,据宫人说也在她三岁时死于宫中一场意外的大火。
年岁渐长,看着同龄人都有亲人的陪伴,承欢膝下,而她寄养在皇后名下,日日活得提心吊胆,或许今儿不慎被某个宫人下毒,又或是明儿因一些不起眼的小事被皇后夜晴青随意安个罪名责罚。
她还曾听宫人提起是她克死了皇后嬴,克死了嬴氏一族,说她是灾星。那些宫人明里暗里的使手段,但碍于身份不敢表现的太过,可她心中清楚的跟明镜似的。为了不被她人轻视,为了不受冷嘲热讽,更是为了活命,这些年在宫中,她作威作福、仗势欺人,稍有不如意便重重责罚宫人。
旁人道她小小年纪没有教养、心狠手辣,可又有谁知道她其实是在腌臜阴暗的皇宫中筑起一道自我保护的屏障。
其实,她只有一个目的,别人不敢随意欺负她罢了。
年少时,她曾问过皇帝玉璋冕,母后因何而死?母后的亲族在哪?不想他脸色唰的一沉,沉着声让她别问。宫中老人对此事缄口不言,年轻一辈的宫人更无从知晓此事。这些事,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团谜,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揭开谜底,她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大师,可否告知我关于祖父和母后的事情?难道当真是我……”说至此,她喉间哽咽,而后又继续道:“是我克死了母后?克死了嬴氏一族?本公主绝不相信。”
说完,她眸子瞬间暗淡下来,暗忖道,可若我不是灾星,那凤玦的死呢?遇见我之前,虽日日如刀尖舔血般活着,终归是活下来了,却在见到我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慧明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反问道:“公主可还记得嬴皇后当年给你留下的荷包?”
玉鸾惋惜道:“自是记得,那荷包我每日带在身上。只是来明霞寺的时候,路上遇见一小偷,被偷了。”
末了,她问道:“那荷包有何蹊跷之处?”
慧明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只荷包是信物,拿着它去扬州的三里巷,有家名为拾玉的当铺,将荷包拿给一位姓姜的掌柜看,届时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明了。具体细节,贫僧不好言说。”
玉鸾十分懊恼道:“可荷包已经丢了,鬼知道那小偷是谁家的熊孩子。”
慧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会回来的。”
“会回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就不能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