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头看向一脸愤愤不平的景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问道:“景儿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听完京墨一番话,景儿心底本就有些不舒服,现在被褚南星挑明,更是想将心头的怒火喷出来,横眉斜了他一眼,嗤道:“什么叫端茶递水是小事?你知道浓茶待人是何意吗?你知道茶水倒满是何意吗?你知道茶水无色是何意吗?还国之栋梁,我看你连小女子的事都做不好。”
京墨手里倒着酒,面上一脸懵,显然不知道她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心里一阵委屈:“……”
我怎么就得罪她了,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玉鸾怕两人真吵起来,忙插话道:“小墨,方才你的话确实不对。这人呢,并不是说一定要干经天纬地的大事才能称君子。将一件小事做到极致,做出色,你便是成功的。即便是小小的斟茶递水也有其学问在里面。浓茶待人是暗下逐客令,茶水无色一为对人冷淡,二为对人不敬,茶水倒满则是欺客。”
说罢,她故意顿了顿,眼神示意他,“相反,这酒斟满是为敬人之意。”
京墨将斟满的酒放在她面前,垂首拱手道:“属下知晓了。”
说完,他立即满上一杯酒递给景儿,敛着眉眼,只是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怎么看怎么别扭,话也有些生硬,“对不起。”
景儿接过酒浅尝一口,旋即冷哼了一声,“哼。”
京墨知道,她既然喝了酒,便代表不计较。
玉鸾细呷一口梨花春,果然如他所言,酒并不烈,唇齿间裹挟着一股香甜的梨味儿,而后打趣道:“哟,看不出来褚公子年纪轻轻,不仅心思细腻,还挺绅士。”
庄昭丝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他,“他哪里是心细,分明是在脂粉堆里滚多了,有经验。”
褚南星知道她说的是今日与那几位青楼女子的事情,故作不知而言其它,咧嘴一笑,哀叹道:“那可不是。全师门就我一个男弟子,阴盛阳衰,可不是自小就在脂粉堆里滚。”
顿了片刻,他又道:“不过,你方才说绅士?”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绅士一词源自十七世纪的欧洲,属于外来词汇,古代只有君子,是以,他方才特意用了符合这个世界的词汇。
庄昭也有些许惊讶,她能知道这个词还是从褚南星那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