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极快,走如游龙,快到对方丝毫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只余下一连串缥缈的幻影,飒沓如流星。男人瞬间处于被动地位,一步步被逼退,不多时身上就挂了彩,一道道剑痕深可见森森白骨,血肉翻飞,触目惊心。
白衣少年似乎是故意为之,并未一剑刺中要害,而是想一剑一剑慢慢凌迟,让他感受钻心的痛楚。
男人心下惊骇至极,脚步逐渐凌乱,握刀的手心被冷汗浸湿。按说他的武功并不算低,算得上中上乘,可在眼前这个男子的面前,竟然连一招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敢相信,离国何时冒出这样厉害的后生?
眼前这个人虽看不见样貌,但那双外露的细长精明的凤眸深邃且晦暗至极,叫人捉摸不透,但其中的杀意不言而喻,仅是一眼也足以让人心中胆怵。
“噗”的一声,剑身没入男人右肩头,那位置和玉鸾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只是,少年并未就此罢手,剑身轻轻一旋,顿时捅了个窟窿。
男人吃痛地大叫,肩膀颤抖如筛子,铁青的面狰狞成一团,刀“锵”的一声坠地,怒视着少年。
少年豁然抽回剑,冷眸睥睨着他,神色俱寒,犹如罡风吹彻终年不化的雪山,“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有些东西,碰不得。碰了,就要付出代价。”
男人被他凌厉的神色看得心头一紧,强忍着剜心般的疼痛,哆嗦着嘴唇问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眉眼清冽,薄唇轻轻勾起一丝弧度,讽道:“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头一次被人轻视,心有不甘,但眼下讨不到好处,只得恨恨作罢,带领仅剩的几个人迅速离开,回去复命。
见他们已经离开,少年转身朝着二人一步步走去。
玉鸾被景儿搀扶着往后退却,肩头剧烈的痛楚不断传来直让她上下贝齿打颤栗,鬓发已彻底被汗水浸湿,她扫了一眼他手中还在滴血的冷剑,又抬眼怯怯地看着他,“你……可也是来抢推衍图的?”
以方才的身手来看,她知道,若是对方想要杀她们,不费吹灰之力,她虽不怕死,但仍旧被他之前冰冷如死神的眼神吓到了。
少年顿住脚步,并不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面具下的一双凤目散去之前的杀意,蒙上一层幽深不明的情绪,沉默一晌后,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瓷瓶,旋即抬手扔给她,淡淡道了句,“这个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玉鸾抬手稳稳接住,药瓶握在手心有些许凉意,她眼中有诧异亦有疑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相助,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时间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