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拐角,秦守停下脚步,冷不丁地问道:“越杞,你跟着我几年了?”
越杞愣了一会儿,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却明显能察觉到他话中有一丝寒意,忙低头恭敬道:“快三年了。那时属下还是个无名小兵,天资愚钝,每每训练都会被同伍嘲笑,若不是您提携,细心教导,属下现在恐怕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我。将军的恩德,属下没齿难忘。”
一番话说的真诚恳切,秦守审视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鹰隼一般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瞧了半晌,并无丝毫说谎的迹象,他这才继续往前走,只是心底的怀疑仍旧没有彻底打消。
他道:“改变航道去邑州。”
邑州位于溧江之西,南部毗邻扬州。
越杞迟疑道:“邑州?可太子早已着人在扬州接应。将军若是贸然改道,会不会引起太子的不满?”
秦守面无表情地道:“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太子的?”
不知为何,越杞觉得秦守今日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他却说不上来自己哪里做错了。
“自然是将军。”
“那就按我说的去做。”
二人到甲板时,众士兵早已列好队,闹哄哄的一团。不少交头接耳之人,一看见他,纷纷站得工整笔直,噤了声,从中让出一条道,等待秦守上前,气氛立即凝滞住。
他们都不清楚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事态严重。
王发的双臂被麻绳捆在身后,动弹不得,低着头站在一旁。
秦守冷言一一扫过面前约莫二十几人,缓缓朝一旁的王发走去,声色俱厉地道了句:“昨日的事情,你还有何话要说?胆敢背叛我,是何下场想必无须我多言。”
身前投下一道浓重的黑影,逆着曦光,王发看不太清他面上究竟是何表情,对方浑身散发的怒意犹如爆发的火山,岩浆滚滚灼烧,所至之处无一生息,不禁让他胆肝俱寒。
他自然很清楚背叛秦守是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