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起身,单手拢了下白色风衣外套,走到任芊芊面前,低眸睥睨她,“都要死了,还发疯?把自己弄这么惨,值得么?”
闻言,任芊芊艰难的爬起来,朝地上啐了一口,
吐出一口的血沫子,满是中年纹路的脸上带着决绝和冷笑,“既然都要死了,值不值得有什么关系。二十年前我没勇气,现在知道自己要死了,反倒是有胆子了。”
慕容子瑜眼神逡巡过她决绝的神色,眸底拢上晦暗的光,起身,往外走,“魏漠,把人带上,我们该下去处理事情了,时间快到了。”他扫了眼腕表。
方才谈话之间好似时间不长,但窗外日光已缓缓西斜,距离之前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足够他去找那个老医生,将昨夜漏下的事情弥补出来,盘问一下这个老医生当年关于那个孩子是怎么出生,又怎么夭折的,关键是,夭折后的结果单子是他出的,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婆是如何心软放了那个孩子,为什么这个老医生也愿意打配合?难道都是心软?
这是一个谜题。
需要一点时间来解答。
这样想着,慕容子瑜的脚步就快了些。
身后,魏漠提着任芊芊快步往外走,任芊芊半张脸肿的畸形,嘴唇上还染着血迹,看起来实在可怜。
但魏漠没有丝毫怜惜,跟着慕容子瑜的脚步,快步往下走去,任芊芊甚至是被半拖着走的。
老五坐在一楼凳子上,面前一个兄弟正半蹲着给他消毒、上药包扎,脚边搁着医药箱。
慕容子瑜跨步而出,身形颀长,白色风衣被风一吹,在身后凛冽扬起又垂下。
看到三少身影,老五立刻起身,恭敬看向他,“三少!”
其余人脊背一挺,恭敬面向他。
慕容子瑜扫了众人一眼,轻点一下头,伸手拍了拍老五的肩膀,“坐下,包扎好了,再去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