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半时,两个小孩渐渐开始有了摩擦。

    婴儿床已彻底经装不下他们,那间狭小的卧室铺满了泡沫垫,成为了那旖和聂余的小型游乐园。

    霸道的聂余无师自通学会划地盘,自己霸占老大一片区域,那旖有时玩玩具玩得入迷不小心越过了“三八线”,聂余就会扯着小嗓子嗷她,淌着口水奶声奶气吼:“那那,走,我的。”

    那旖通常只挪挪屁股远离小霸王,偶尔实在生气,会用比聂余还奶的奶音说:“鲫鱼,烦。”

    自从上次那旖在餐桌上指着聂余叫鱼,聂余就多了一个小名,鲫鱼。

    因为赵春花嫌聂余难听,私下里爱叫聂余鲫鱼,那旖鹦鹉学舌,听得多了,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每次生气就叫聂余“鲫鱼”。

    两个小朋友偶尔会因为各种原因吵架。

    聂余会生气吼:“那那不是那那了!”

    那旖就说:“鲫鱼。”

    聂余:“不喜欢那那了!”

    那旖:“不喜欢鲫鱼。”

    聂余那灵光的小脑袋对鲫鱼这两个字特别敏感,尤其是从那旖口中说出来。

    因为每次那旖说鲫鱼,都是不喜欢的意思。

    那旖不喜欢鲫鱼,就是不喜欢他。

    那一整年,那家的餐桌上都没有再出现过一条鱼。

    赵春花就不惯着谁,带把的也不行,阴阳怪气道:“都说吃鱼补脑子,你不吃鱼,难怪和你妈一样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