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就是讥讽,“好好看看,你那相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眼神不好就该去医馆瞧瞧,别□□田鸡都分不清!”
秦芷瑜疑惑地展开画卷,待画中露出美人的小像时,她有些愣怔。
画中的美人立于桃树下,清丽婉约,娇妍羞涩,连一头青丝的细节都用心可见,一笔一画,看样子就是极为用心下足了功夫的。
大姐姐?秦芷瑜一眼就认出了画中的美人。
而那边少年的嘴还叭叭说个不停。
“我是来告诉你的,那白斩鸡脚踏两条船,一边与人卿卿我……”他瞄了一眼秦芷瑜,决定换个说法,“一边与人谈情调笑,一边与人勾勾搭搭,情难自禁还把人画下来,两头都讨好隐瞒,这等无耻败类也就只会干些小人之事,把你们尽蒙在鼓里!”
秦芷瑜听到他给人取的外号,一时无言,再听他话中的意思,脑袋一想便知是他误会了。
“你在这里帮衬着你家亲戚逞威风,怎不把你这手段用在那白斩鸡身上?”贺青冷嗤嘲讽道。
秦芷瑜从这句话即刻知晓了两个信息,一是他只知道杜家的事,却还不知这杜府小姐长何模样,要是知晓她们的姐妹关系,也不会这么巴巴地送画来。二是……这就是他所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看着他操心而犹不自知的模样,她眼神一闪,误会?既是他自己送上门来……那便继续误会下去罢。
小巧鼻翼翕动,纤细的腰肢似撑不下去般一软,她带着鼻音,“果真……果真如郎君所说,他这般,这般对我……”
似是难以出口,她微微侧身,露出窈窕的曲线,胸脯起伏,不一会儿便柔弱地靠在一脸不明所以的婢女身上,削瘦的肩膀微微耸动,模样大受打击好不可怜。
贺青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大,不由又想起上次将她弄哭的场景,心神难免一晃,不由愈发烦闷。
按理来说他送完画,还清她上回帮衬他躲避追兵的恩情,大可直接走人逍遥去了,可一想起那日他手心温热湿润的泪珠,那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
定是自己长了一副侠义心肠,见不得弱小无助,他这般说服自己,旋即不自然道:“莫哭了,为这等小人不值当,这画……这画老子替你丢了!”
他几步上前,心想:眼不见总不会哭了罢?他去扯她手中的画,可一扯,却没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