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帅“啊”了一声,道:“这……这倒也是不失为一个方法。就是太危险了一点。”
姜勤怒喝道:“岂有此理,什么叫是一个办法?又怎么是危险了一点儿?分明是九死一生。”
孟帅道:“抱歉。”想了一想,又道,“其实也不至于如此吧。这回进京的藩镇不是一个两个,皇帝要把他们都杀了么?那还不弄成众矢之的?就算都杀了,外头还有没来的节度使们虎视眈眈,那些都是实力派,皇帝要给他们做嫁衣么?”
姜勤道:“我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的。皇帝的为人难道我还不清楚么?他是狠心绝情的人。昭王当初和我们家有约,共同进京,当时就背叛过一次,这一次是第二次。他一定会让兄长有去无回的。我断不能让兄长失陷在京冇城。”
孟帅点点头,道:“皇帝确实……不过勤姐是自己猜测的,还是有什么依据?”倘若只是姜勤想当然,那孟帅只能认为姜勤和昭王余情未了,因爱生恨了。昭王虽然是个讨厌的家伙,但可不会如姜勤一般感情用事,姜勤的判断不能作准。
姜勤叹道:“我自然有依据。”她双手交叉在颔下,神色凄然道,“我还有自己的分析。其实收到上京的邀请的,不只是帅府,还有我个人。”
孟帅道:“有人邀请你?是谁,是皇帝?”
姜勤道:“我本来也以为是的。那日天使来宣召,召爹爹入京时,随衍的有一个宫娥,偷偷摸摸送给我一封信,说是宫中秘密给我的。”
孟帅道:“鸿雁传书?”
姜勤瞪了他一眼,道:“别说这样恶心的话。那种人哪配用这样的词?好吧,唉,当时我接到信的时候,有一瞬间还是挺高兴的。是我自己傻,虽然恼恨他,但骤然得到他的消息,居然还觉得喜悦。”说到这里,面上一阵恍惚。
孟帅心道:到底是女子,情感这样脆弱。看样子确实是余情未了了。
姜勤道:“当天晚上,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看那封信,就见信上说,他十分想念我,他在京冇城当皇帝,面上风光,但遇到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觉得还不如当初在凉州的日子好。他又说,他和唐羽初相处的很不和谐,唐羽初处处逼迫他,只为唐家考虑,从不将他放在心上,他已经烦透了那女人,却碍于唐旭的势力不得不虚以委蛇。”
孟帅心道:将自己说的那样惨,多半是为了ji的你母性大发。原来如此,他果然是把妹的老手,新技能获得。
姜勤道:“末了,他还跟我说,他要我秘密入京。让我父兄在明,我在暗处,一起将那女人杀了,再将唐旭制住。从新立我为后,再封爹爹为丞相,兄长为大司马,统领天下藩镇。他和我共掌天下。”
孟帅道:“条件真是优hou啊。”
姜勤道:“听起来很好冇是不是?只是太好了,就觉得假了。唉,也是现在听起来不对劲,当时我拿到那封信时,只觉得喜不自胜,头脑完全发热,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京冇城。当下立刻去找爹爹,请他带我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