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白是来禀告春闱相关事宜,没想到会碰上燕穆清,眼神接触仅一瞬,进殿又变成那个手握重权、冷酷无情的摄政王。
“今年春闱考生人数骤增,陛下要不要在春闱前先刷掉一拨人?”宁逾白此举旨在留下真正有才之人,刷掉草包,比方靠走后门、花钱买举人身份的废物。
“考生比往年多,只能说明他们对功名的渴望强烈许多,父皇在世时重武轻文,不看重春闱。民间多有流传朕与父皇不同的说法,考生多实属正常,这就要多劳烦王爷费心。”燕云殊道。
宁逾白想说的并不是这个,据房经赋说,小皇帝学习态度认真,开始处理些许繁琐事务,那有些事也能略说一二。
宁逾白口吻很寻常:“臣的意思是这些考生里有许多滥竽充数之人,陛下想要从中选出能为朝廷效力的,恐怕会有难度。不如先让礼部及文渊大学士颜栢诗做个简单考试。”
燕云殊迟疑:“让颜栢诗把关,你确定还有考生能顺利进到殿试,不会今年连个状元都没有吧?”
燕云殊会有此疑虑再正常不过,这颜栢诗是内阁才华最高之人,当年凭三寸不烂之舌让先皇瞠目结舌,一句话没说成功,这些年除去教书,便是奉命调翰林院的人修整史书。
凡是能入颜栢诗手下当差的,那都是真正满腹经纶的书神,与手底下这帮人待得时间过久,眼界水涨船高,像考生这种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那肚子里墨水哪到哪啊。
真让颜栢诗当主审,进京赶考的考生就好比雁过无声,连个毛都没有。
宁逾白知道他的意思,不急不缓道:“臣会和颜栢诗打招呼,让他手下留情。”
燕云殊也不想大张旗鼓办次春闱,留到最后得净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哪怕担心无人可用,还是咬牙答应了。
“陛下若无事,臣先告退。”宁逾白拱拱手,转身便走。
燕云殊赶紧拦住人:“王爷等等,朕这有宝贝。”
宁逾白后退半步,与他保持个正常距离:“陛下是要臣帮忙鉴别宝贝价值几何?”
“不是不是。”燕云殊摆手,接过芒种小跑送过来的白狐裘,往宁逾白怀里塞,“喏,朕要将这宝贝送给王爷。”
宁逾白从容不迫的谢主隆恩,抱着白狐裘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