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大概听见燕云殊的祈祷,眨眼便到晚上,一并到的还有细雨。

    前脚新郎带着新娘站出来说两句话,后脚被送入洞房,雨就来了,这种巧合真真是妙。

    甭管下没下雨,都没法阻挡前来参加喜宴人的热情,在微风细雨里,大家热闹开怀,连和燕云殊他们一起坐着的陌生人,都拉着两人吃喝玩乐,毫不拘束,完全不把两人当外人。

    汤蕉志坐在远远一桌,安排手下人带着谷雨到处敬酒,酒过三巡,谷雨被护着送往洞房,宴席更热闹了。汤蕉志仿佛这时才想起来看燕云殊他们,这一眼看过去,左右巡视半晌,没看见人。他对管家招招手,管家快步过来,想必是提前打过招呼,他没说话,管家先小声禀告:“人早在姑爷敬完酒便走了,我们的人跟过去回来说没有异常。”

    汤蕉志频频点头,那两人看着有问题,可要真仔细想,又觉得和朝中哪位大臣都对不上,淳于璞至今还在潮州窝着,调查玄云楼耗费此人大半心神,如今又弄到个小王子,根本没空过来搅局;今年将将入官场的新科做不来那等老练之态;宁逾白被留在盛歌,真正能帮‘燕云殊’的人少之又少,或许那两人真的是‘燕云殊’路途偶遇的朋友罢了。

    如今‘燕云殊’被他送入自家闺女洞房里,插翅都难飞,谁想来救他,就是自投罗网。

    汤蕉志狠狠灌了口酒,今晚要么‘燕云殊’彻底坐实他女婿身份;要么抓出还潜藏在‘燕云殊’身后之人,两种结果,很好堪透。

    谁来救‘燕云殊’,谁必死!

    被汤蕉志心心念念的‘燕云殊’坐在洞房地上,静静看着还未掀盖头的新娘,想着该如何稳住姜衔玉。谷雨打从装醉被人送进来,便感觉到四周潜伏着的高手,以一敌十。都在洞房附近。

    谷雨衡量了下双方的实力,自觉单靠自己,想要冲出去几乎不可能。

    加上燕云殊派来的影卫,也难。

    他此时还不能冒险单独行动,否则会打乱燕云殊他们的计划。他拿不准汤蕉志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将他当饵放在这,如若是,那燕云殊他们过来就是灯蛾扑火。

    不行,等在他们过来前,先想法子通知他们,他视线放在姜衔玉身上。

    燕云殊后背贴在墙上,浑身湿漉漉,他很紧张,在进后院的时候,不小心和宁逾白走散了。真要说起这走散的过程,可能要多费点时间,现在揭过不提。总之他在原地等了会,没能等到宁逾白。而又听见搜查的声音,不得不走起来。

    他也不知道走到哪里来了,明明来之前,他也看过汤府的地图,此时却发现汤府变得和地图上不一样了。他只能凭借直觉找地方躲起来,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他感觉到汤府的危险,连探查到的地图都能改,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