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知道动脑子。”余巡抚道,“对了,有空跟亲家那里把成亲吉日卜出来吧。”
余太太道,“大妞这过年小病了两场,至今还不大安稳,待大妞身子好了,再说卜吉日的事吧。”
余巡抚问,“怎么还没好么?”
“头一年在北昌府过年,兴许是不大适应这里冬天的气候。”
“这有什么不适应的,咱们头一年来的时候也挺好。”余巡抚不以为然,觉着孙女太娇气了,道,“当年皇后娘娘随今上去闽地藩,咱们老家,说来住人还不如北昌府舒坦,每到夏天是大海风,简直能把屋顶刮飞。冬天又阴又冷,也没的炕睡,笼多少盆炭都不觉暖。”
余太太笑道,“是啊。刮惯了海风,后来到北昌府我还不习惯,觉着不刮刮风都过不了夏天。这里是雪大,出门坐雪橇,哈哈哈,也有意思的紧。”
“是啊。”余巡抚道,“相对于在帝都熬资历,我倒喜欢外放,也看一看外头的风土人情,何必都困在帝都。以后大妞也是如此,能有多少官员留任帝都呢。阿冽既求功名,以后必然要为官的。她这般娇弱,如何是好。”
余巡抚道,“给大妞好生调理一下身子吧,眼瞅着要嫁人了,总这么娇弱可不好。”
余太太点头应了。
余太太想到这个长孙女发愁,原本好好儿的,待何家也很热诚,这才商议的亲事,这定亲定亲呢,她又不大乐起来。余太太觉着自己当真是老了,都不晓得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了。
余太太到底阅历深厚,待长孙女身子好些,祖孙俩说起话来,余太太说到谢皇后,道,“说来,当年今上也只是庶出皇子,今上的母亲先苏皇后于后宫圣宠平平,那时候,哪里想得到今日呢。”
余大妞道,“要不都说皇后娘娘有福呢。”
余太太笑,“前几年,今上初登基,过了先帝的国孝,听说有臣子上书陛下,说是为后嗣计,应广选后宫。今上一口回绝,可见对娘娘情深义重。”
余大妞笑道,“是啊,这事在帝都都传为美谈。”
余太太含笑望着孙女秀美的脸颊,道,“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与娘娘这般情深义重么?”
余大妞不能答了,她毕竟太年轻,既不谙世事,更不知以往许多旧事。余太太却是阅历深厚,道,“当初诸皇子成年封王,因闽地不太平,先帝令今上要藩闽地,你没在闽地住过,不知道那里的环境,不会比北昌府更好。皇后娘娘义无反顾随今上藩闽地,你还小,不知道当年,皇后娘娘年轻时,很不容易,因一些旧事,她自打嫁入皇家,慈恩宫不待见她,总是寻皇后娘娘的错漏。每次慈恩宫发难,今上必会护在皇后娘娘身前。这夫妻啊,同甘共苦才叫夫妻。许多人,只看到陛下与皇后娘娘夫妻情深,不知道他们当初是如何相互扶持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