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人说着话,沈山就来了,一问,原来何恭阿念还是先去了酱菜铺子,让沈山带人过来守着家里,家里没男人,生怕有个意外。
沈山不是外人,给沈氏打理铺子这些年,他家里弟弟沈水是帮着沈素管理长水村的田产房舍,兄弟俩都是实诚又能干的人。沈山就问了,“姑丈说的我没听太明白,姑丈与阿念又急着上山,我就先带人过来了,家里可是有事?”他人年轻,辈份低些,按辈份给沈氏叫姑姑,何恭自然是姑丈了。
沈氏就将这事同沈山说了,沈山想了想,“这事儿的确怪的很,小心无大过,现在家里都是女眷孩子,姑丈阿念出门,是得留意。不过姑姑老太太也不用太担心,就是宫里选宫女,也得没说亲的女孩子吧,子衿妹妹都定亲了,是进不得宫的。”
说几句话,沈山带着两个伙计去销上大门,他们在前院坐着,中午就在何家吃的午饭。
何恭阿念是下午回来的,俩人一脸轻松,与家里人道,“没什么事,朝云师傅说,咱们多虑了。”
虽然自家丫头片子卜过是平安卦,何老娘也挺关心,忙问,“朝云道长如何说的?”
余嬷嬷端上凉茶来,阿念先接了,递一盏给岳父,自己取了另一盏,茶也顾不得喝,阿念道,“朝云师傅说,这事他已知道了,叫咱们只管放心。宁家大老爷在帝都不过二品掌院学士,章家是个四品官,不足为虑,这些什么太后不太后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插手,叫咱们安心。那些什么给太后讲经说法的事,都是骗人的。”
沈氏直念佛,庆幸闺女没事,又道,“这等人心肠不知怎么长的,无冤无仇的,勉强也算亲戚,好端端的来算计咱家做甚!真是,有这门路,早把自家闺女送去了呢。”
何老娘也道,“谁说不是,说来宁家还是你姑丈家正经亲家,心眼儿忒坏!”以前何老娘还去过宁家一遭,觉着宁家为人不赖,如今这看来,人家根本没当她家是亲戚啊!竟然这样算计她家丫头片子,委实可恨!
反正,既然识破了宁家的坏心,朝云道长又说了大包大揽的话,何家上下也就放了心。倒是沈氏服侍丈夫换衣时问,“朝云道长到底怎么说的?”
何恭换了家常薄料袍子,因天热,腰间也不勒腰带了,道,“你说也怪,朝云道长在芙蓉山上好几十年了,以前我觉着他就是个普通道人,买些山地,盖个道观修行。唉哟,今天一说话,口气吓人。二品、四品这样的高官,在朝云道长嘴里好像不算什么。这也不好问人家来历,我看朝云道长是个不凡的。”
“胡山长是知府致仕,已是难得的高官了。”二品大官儿啥的,沈氏都不敢想。
“是啊。”何恭坐在凉榻上,“虽不好问人家道长的来历,只要人家肯照应咱家丫头,咱们就得承人家的情。”
“这是自然。”
夫妻二人在屋里说些私房话,何老娘也在跟自家丫头片子嘀咕呢,“我看,赵家先时请错了人哪。”
“什么请错了人?”何子衿拿个金黄透红的杏子咬一口,甜滋滋地,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