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笑道,“吴将军真是个听劝的。”
“是啊,你不晓得,你家老爷一来,半城男人都开始梳洗打扮了。”
何子衿笑,“还有这事?”
“可不是么,都说你家老爷俊呢,我在我们当家跟前夸了好些人俊,我们当家都没反应,我一夸到你家老爷,他第二天就把胡子剃了呢。”
何子衿:……
何子衿道,“嫂子你可别夸我家相公了,叫吴将军误会就不好了。”
“不会,老吴不是这样的人。再说,谁会误会你家江副使啊,江副使身边这样干干净净的不说,咱们北靖关的女人,有几人能有你这般容貌。”吴夫人道,“听老吴说,祝副使家里设宴,你家江副使都不叫歌伎近身,都知他是个惧内的。”
何子衿:……这名声传的,真是误会啊!
何子衿顾不得自己名声问题,先问,“祝副使家里还有歌伎啊?”
“也不是祝副使家里的,是军中歌舞伎,一般哪家有宴会,召她们过去歌舞助兴。”
“那样的女子,怎么敢碰呢?”何子衿道,“万一身子有什么病症,如何是好?”
“她们每月都有军中大夫把脉检查的?”
“这也不保险啊,万一有什么病一时没查出来,染在身上,岂不因小失大?”何子衿正色道,“再者,凡居高位者,朋友多,就没几个仇家了?要是有小人,特意弄这么个有病的,岂不正中小人下怀?介时毁的人是谁?其三,那些女子,多是获罪入了军中为歌舞伎,说可怜也可怜,说可叹也可叹,不是我说,这样的女子,身上是非就多。所以,我家相公是从来不碰她们,歌舞是用来听用来看的,哪儿就缺她们陪酒说笑了。所以我说,男人本分些,不独是为了家里,也是为他们自身前程。就夫差那样的大丈夫,还不因西施那美人计国破家亡了么。”
吴夫人就爱听这样的话,连声道,“可不就这个理,唉,可惜我不比你会说,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我那样管着老吴,不知道的总说我厉害,我这不是怕他出事么。年轻时家里穷,他征兵征到这北靖关,要不是有些运道,早在关外做了无名鬼。到二十多才攒了些银子,遇到我这冤大头嫁了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啊。就因不容易,我才怕他学坏了,出事了,才管他管得紧些,其实都是为他好。”
“吴将军定知道嫂子待他这一片心。”
“他知道什么呀,不怨我就是好的。”吴夫人笑道,“我们大郎这就要定亲了,你要有空,过来吃杯定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