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儿还听不懂人话,就知道咯咯笑。
沈氏笑,“你可别惯俊哥儿这毛病,以后见着你就要你这样逗他。”
何老娘不满,“我们哪里臭,香的很。”
何子衿抱给她爹瞧瞧,何恭一样想儿子啊,接过俊哥儿笑,“是大了些。”何子衿去逗翠儿抱着的忠哥儿,翠儿头胎便是儿子,忠哥儿小俊哥儿俩月,小福子请何恭给取的名儿,第一个儿子叫忠哥儿,以后再有孩子就按着“忠孝节义”来排。
余嬷嬷端进茶来,沈氏捧给婆婆,并问侯,“母亲可累了”
“不累不累。”何老娘呷口茶润嗓子,道,“从早到晚都是坐车,哪里累来着。”问沈氏,“咱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了吧”
沈氏笑,“阿仁和小福子看着卸呢。”正说着,两人就进来了,江仁笑,“您老放心吧,都放廊下了。”
何老娘点点头,笑,“阿仁歇一歇,小福子跟着出去这几日,不用忙了,跟你媳妇回屋说说话儿吧。”
何子衿便把忠哥儿还给翠儿,翠儿抿嘴一笑,抱着儿子与小福子去了。
接着,何老娘就说起在州府这几日的事情来,何老娘与沈氏道,“头一天到了州府,第二天也没出门,你姑妈身子骨儿不成,坐两天车,我百事儿没有,她累得散了架,好生歇了一日,我们才去的宁家。唉哟,那可是一家子和气人,她家老太太和气的了不得,我们说了半日的话,很是透脾气。知道咱们三丫头好事近了,还提前给了添妆礼,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看这行事儿,讲究”
沈氏一听就知道,宁家给的这添妆礼叫婆婆很是满意。沈氏还得笑问,“那就好,不知表妹可好”
何老娘知道小陈氏过的富贵,已然心事全消,道,“都好。阿囡比以前胖了,如今跟着宁家老太太过日子,管着老太太屋里的一摊事儿。他家五太太管着一府的事儿。”何老娘这把年纪,她觉着守活寡啥的,并不是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事是受穷,没吃没喝,那才是痛苦,如今见小陈氏在富贵窝儿里,且没在宁家受气,还能管着宁老太太房里的事儿,何老娘就放心啦。这做媳妇的,总得叫婆婆看顺了眼,日子才好过哩。
譬如,何老娘现下看沈氏就怎么看怎么顺眼,就听沈氏道,“这就好。倘不是得她家老太太喜欢,也不能叫表妹管事儿。”
“是啊。”何老娘一幅笑眯眯的样子,沈氏忙道,“母亲可是长了大见识,我这十好几年没去过州府,也不知州府啥样了,母亲与我们说一说吧。”
唉哟喂,何老娘就等着有人说这句了。她老人家为啥看沈氏越发顺眼啊,就因为沈氏太会说话啦~她老人家简单迫不及待的就开讲啦,“诶,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啊我们一路刚到府城时,当下就不敢认了,我说以前我跟俊哥儿他祖父来过呀,怎么大变样了啊唉哟,那城墙,好几丈高,那城门,也是好几丈高,城门守着的兵士都穿着甲衣,神气的很,都是年轻的后生,长得俊哪不过,比起咱们俊哥儿他爹还是差一点儿的,不够斯文。就更比不得俊哥儿他祖父啦,那是差两点儿。”老太太平生一大喜好就是夸儿子夸老头儿夸孙子。。。。。。
何恭忍俊不禁,何子衿当下就把何老娘当时的表情学了一遍,插嘴道,“当时祖母一见人家守门的小哥儿,一拍大腿就道,唉哟,这小哥儿可真俊把人家小哥儿臊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