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这位二姑娘便被领了过来。
她一到,初时神情傲然的来客顿时眼前一亮。
徐幼宁年方十八,正是待字闺中的年纪,她身上穿着杏色袄裙,外头罩着一件水红色比甲,发髻梳得整整齐齐地,清秀文静的模样,看起来像枝头开得最端正的一朵杏花。
屋子里站着生人,徐幼宁不安地看向老太太:“祖母……”
老太太见着她,原本一直克制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徐幼宁吓了一跳,忙拿出帕子给老太太擦眼泪,惶恐道:“祖母,您别担心了,便是不能住在这宅子里头,咱们一家人搬去乡下也是极好的。”
徐启平入狱,徐家上下日夜不安。
卖宅子的事,徐幼宁虽然没有插手,也是知道的。方才婆子来叫她的时候,她正在暖阁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如今见屋子里有生人,她心下以为这是祖母托牙人寻的买主了。
陈氏见状,拉过徐幼宁的手,将波动的情绪强行平复下来,和蔼道:“幼宁,现在有一个救你爹爹的法子,你愿意救他么?”
“我?”徐幼宁听得
疑惑,手指不安地绞在一处,“太太,我怎么救?”
徐启平有外室这事,陈氏一直耿耿于怀,不愿意让徐幼宁叫自己母亲,她便一直尊称陈氏为“太太”。
陈氏牵着她走到那来客跟前,“这位先生有法子救你爹爹。”
徐幼宁转头看向那陌生的客人。
来人一袭玄色衣裳,上头没有任何花纹,她说不出他身上挂的玉佩是什么明堂,可她瞧得出他衣饰打扮比他们一家子金贵得多,举手投足比爹爹在国子监的同僚们还气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