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下意识没去深想这话,虽然这里头可供追问的空间很大。
譬如,其他人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
这醒与梦之间,意识涣散的边缘,身心刚刚经历最暴烈直接的癫狂,她愿在这一刻做一个糊涂的人,将其当做情话来听又有何妨。他原本就是天生好情人。
周弥额头尚有未曾蒸发的薄汗,身体蜷缩侧躺。
脸颊抵着柔软枕头,身体像一捆棉,沾水之后急速下沉,两次高-.潮后的疲累,连同余力不减的酒精,酿成深重睡意一起将她往下拽。
她迷迷糊糊间,感觉谈宴西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轻声问道:“睡了?”
她似乎是“嗯”了一声,又似乎没有。
声音更茫远,他似有无奈:“那算了。晚安。”
昏睡前的最后一点意识是,谈宴西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这点意识并未能保留到第二天,次日清晨,周弥被生物钟唤醒时,已将这疑问忘得一干二净。
谈宴西比她早起。
她翻个身抱住被子,顺着衣帽间的门往里看,隐约看见谈宴西站在流理台前的身影。
她先没动弹,过了一会儿,就看见谈宴西从浴室走出来,在衣帽间里换了衣服。衬衫外一件薄款的黑色风衣,挺括面料,显得他更是肩宽而腰细。
谈宴西走出来,往床上瞥了一眼,顿了顿,又瞥一眼,笑说:“醒了怎么一声不吭?”
“你早上有事?”
“嗯。你自己在后头慢点收拾,吃了早饭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