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当天用嗓过度,晚上回去声音就哑了。

    隔天又发低烧,磕了退烧药,昏昏沉沉地处理了一天的文书工作。他们部门加班氛围浓厚,有事无事都要耗到晚上八点以后才走。

    周弥被生病逼出了拒绝996的气性,今儿六点一到就走了。地铁里颠簸一小时,到家时只剩一副随时散架的骨头架子。

    拿钥匙开了门,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我回来了”,迎接她是六道齐刷刷的目光。

    除了室友程一念,妹妹宋满,还有个人,是周弥的朋友顾斐斐。

    小餐桌上,摆着几袋子辣卤,空气里一股子辣香味,三人辣得直吸溜。

    宋满第一个摘了塑料指套,跑得比什么都快:“姐我错了!是斐斐姐诱惑我的!”

    周弥懒得搭理她,戏多的小屁孩儿,蹬了鞋子,换拖鞋往里走,对顾斐斐说:“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顾斐斐笑说:“机场打车去酒店路上,不正好经过你这儿么,我就想顺道过来瞧瞧,家里有人没人。没人就算了。”

    “微信上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给你惊喜呀。”

    “……”

    程一念辣得鼻头都是汗,啃掉了手里的最后一根鸭脖,摘了手套,倒杯水,回自己屋里去了。她是认识顾斐斐的,也一起吃过饭,但没周弥跟她那么熟。料想她们朋友见面有话要聊,自行回避了。

    周弥先去卫生间洗个手,折回来开了客厅通向小阳台的门,散味儿。

    顾斐斐问她:“你吃不吃?”

    “你听我嗓子,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