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宗一行人在鱼萱草的带领下,又浩浩荡荡地朝宗门往回赶。来时一个个都踌躇满志,而返回时,这群弟子心中都十分地忐忑不安,除了稍稍明确了凡人楼楼主的身份外,本来的任务却丝毫没有进展,只是看鱼萱草仍旧面色平静,众人也把心先稍稍放回肚子里。
回到天玄宗,其余弟子都先回各自的小院修整,鱼萱草作为负责人前去给掌门汇报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弟子假意说了一番对凡人楼楼主的敬仰,便得到了召见,也见到了那楼主的真面目。”话到了鱼萱草口中,又自然成了另一种模样,她可是为了打探凡人楼的隐秘,冒着生命危险而对一位大乘使了心计
玄古果然如鱼萱草所愿,赞赏地点了点头,“萱草此次做得实在不错,宗门需得好好奖赏你这种懂得机变的弟子。”
还没等鱼萱草勾起脸上的笑容,玄古又继续问道:“那凡人楼楼主是何模样,你细细说来。”
回想起那人的相貌,鱼萱草的面颊又不受控制地泛红,在玄古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运转法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才开口说:“那人生得十分邪气,面容俊美,世间少见,但性情喜怒不定。以弟子愚见,凡人楼楼主应只是一个低调无比的散修,与各大宗门并无联系。”
“你是说凡人楼楼主是一名男子?”不知为何,玄古竟对这件事十分惊讶,面上也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鱼萱草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不明白掌门为何对性别这事如此关注。
玄古的情绪也不过泄露了一瞬,对着个小弟子,他自然也没做解释,反而朝鱼萱草问道:“你这次立了大功,可想要什么奖赏?”
果然被自己料到了,鱼萱草心中一喜,也有些得意,便故作惶恐地回道:“弟子犯了大错,哪里还敢要什么奖赏,只希望掌门能看在这些许的功劳上能从轻处置。”说罢,双手抱拳俯身,做足了礼数。
“如今天下最神秘的凡人楼楼主的模样都被你见着了,你何错之有?”玄古语气淡淡,让人辨不清情绪。
鱼萱草身子压得更低,小心地说道:“弟子先前下山,怕凡人楼拿大,不把弟子们这等小修士放在眼中,便拿着令牌假借了宗门的名义,向他们发出了诏令。”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显然鱼萱草已是惶恐至极。
一阵沉默在殿中晕开,鱼萱草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忍不住偷偷抬眼朝上忘了一眼,却见玄古脸色喜怒莫辨,她不敢再看,只得继续躬身做请罪状。
“罢了,你也是年轻不晓事,此次你便功过相抵。”玄古语气冷谈地给这件事下了定论。
还没待鱼萱草道谢,玄古又继续说道:“至于令牌一事,即便有错,也错在你师父玄阳不知轻重。”
听着玄古对玄阳的评论,鱼萱草讶然抬头,直直对上了玄古复杂无比的目光,那瞬间,鱼萱草几乎以为掌门玄古已然知晓她与师父玄阳两人暗生情愫之事,这令她全身一冷,像整个人都被剥光看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