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独自坐飞机在H市降落,来接的人还是窦晟。
飞机下降拉近,透过小窗看去,梧桐树枝已经变得光秃秃,树梢上覆着昨夜的雪。在B市穿的外套一下子不够用了,谢澜下飞机和窦晟一见面,就被窦晟用一件羽绒服扑了起来。
赵文瑛给他们买的羽绒服,短款,像面包一样蓬松,窦晟穿浅黄色,谢澜穿白色。他们走在一起就像双胞胎兄弟,但又比兄弟多了一丝微妙的亲密,回头率颇高。
出租车驶上机场高速,夜色与飞雪在城市上空交织出别样的浪漫。
“小马叔呢?”谢澜问。
窦晟攥着男朋友有点冰凉的手指,“跟我妈出差去了。”
谢澜闻言对着窗外轻轻叹气,“赵姨又出差啊。”
人的感情滋长于无声,不知从哪天起,每次听到赵文瑛出差,谢澜都会有点牵挂。
出租车在高速出口驶上江北环,下飞机不回家,直接回学校宿舍。明天礼拜二,谢澜保送生本可以请假歇一歇,但他只想和窦晟呆一块。
“对了,你模拟考怎么样?”谢澜忽然想起来问。
窦晟嘀咕道:“没什么感觉,我已经考麻了。”
英中今年非常疯,数理A和全科A跳过一轮复习,上高三即开启地狱模式。每半月一次模拟考,每周还有数理化单项周考。谢澜头一次亲历国内应试教育的硬核,哪怕已经保送了,仍然对上学和考试滋生出些许恐惧。
每天都要写大作文,谁能不恐惧。
到宿舍已经晚上十点多,坐下没一会,走廊就响起高三放学后错杂的脚步声。
车子明推门探头进来,“回来了?”
谢澜嗯一声,“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