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乔师姐找上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别的师兄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开心吧,可当时的我,只以为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想着这回完了,可若是她能给我个活命的机会,就算让我磕头我都愿意。”
明明洛青已经听不到了,可白小鱼却仿佛是在跟人倾诉、将压在心底的东西说出来一样。
“原来她是让我害人啊,我既是没得选择,也觉得幸运,只要不是害我就好了,至于害别人,呵,不管是谁,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人在世上活,不就是要恃强凌弱么。”
白小鱼忽地将铁锨一摔,变得又哭又笑,“可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朝廷命官,不该是瞧不上江湖门派么,为什么要看得起我这个废物啊?你不是应该连搭理都不搭理的么?”
“我提醒过你的。”他抹了把脸,“你好蠢,好笨,是你自己寻死,这不能怪我。”
白小鱼嘴里说着,跳上土坑,将洛青拖了进去,然后拿起铁锨,在坑边看着,半晌没有动作。
“反正也没人知道了,洛大人,您就在这安息吧。”
他说着,铁锨铲了土,可怎么也丢不下去。
“怎么,不忍心了?”
身后的林子里,忽地传来似笑非笑之语。
白小鱼被吓了一大跳,“谁?!”
乔芷薇脚步轻盈,慢慢走近。
“乔师姐?”白小鱼先是松了口气,接着有些疑惑,“您刚刚,不是走了吗?”
“我要是走了,不就听不到你说这么一番心里话嘛。”乔芷薇像是在笑,但艳若桃李的脸上,满是讥讽。
白小鱼本能觉出一丝不对劲,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往‘对方要杀自己’这个可能上去想。
“乔师姐误会了,我这人紧张的时候就容易自说自话。”他说着,用铁锨朝坑里填了填土,且动作幅度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