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书被禁足了。
除去上学堂由颜六和另外两名颜府的家丁一路护送到之外,他不能去任何地方,这一次颜琮是认真的。
苏澈是第二天知道的。
他坐在府中自己那间书房里剥花生吃,书房里还有个白胡子的老先生,这是苏定远请来的教习,负责教他读书写字。
虽然苏定远对酸儒文人不甚在乎,甚至还有几分轻视,但苏家毕竟也是大梁名门,其中子弟怎能不会吟两句诗词,沾几分风雅?
如今三国战事平息数十年,武道修行虽然依旧,但文人也渐渐复兴,连苏大少爷在逛那烟柳巷时,都会诵几首诗来装点。
毕竟那是妙事,总不能在美人面前舞枪弄棒,那太过唐突,也显得太过粗俗。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老教习看着跟花生较劲的学生,手里端着茶,不紧不慢道。
苏澈点点头,“先生说的是。”
“学问不像是习武,错了便会走火入魔,伤身体。每个句读,每行文字,每个人的理解都有不同。”老教习摸了摸胡子,道:“刚才那句话,何解?”
苏澈把花生咽了,拿手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嘴,这才道:“感性无知性则盲,知性无感性则空。”
老教习愣了愣,皱眉思忖片刻,方颔首,“说得对。”
“你喜欢读书吗?”他问道。
苏澈想了想,摇头。
“那你之前还说想东华门唱名?”老教习笑了笑。
苏澈道:“颜伯父说‘东华门唱名者方为好汉’,我想当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