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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初刻,昨日奔忙了一日的李恪也终于起身。
李恪心有淮水水情,起身后,在萧月仙的服侍下梳洗更衣,简单地用了些茶饭,便点了麾下卫率,欲亲往淮水便巡视。
可当李恪带着人手刚到府衙门外时,刚想踏步出门,却看到府衙门外甚至是整个街道之上已是人头攒动的一片,许多百姓手提肩扛,正拿着金银细软往城外奔走。
盱眙城的街道算不上宽敞,人稍多些便会显地拥挤非常,更何况这些来来往往的还有许多牛车、马车,一下子便显得越发拥挤,甚至有些走不动了。
“殿下!殿下!”
正在李恪纳闷之时,李恪的耳边传来了盱眙县令林远图的声音。
“臣盱眙县令林远图拜见殿下。”林远图穿着常服,迎着人流挤到了李恪的身前,俯身拜道。
“林县令,究竟发生了何事,城中怎会如此?”李恪看着来往的人流,心中正是纳闷,看着林远图赶来,他想必是知道缘由的,于是问道。
林远图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回道:“回禀殿下,盱眙城外突然泛起大水,眼看着就要挡不住,淹进盱眙城了。”
李恪听了林远图的话,心头猛然一震,他最先想到的可能是淮泗之交的河堤溃塌,淮水灌入了盱眙,心里一下子仿佛是一方被投入一块巨石的平静湖面,难以平息。
若当真是淮泗之交处的河堤决毁,那便意味着李恪赌上生死安危的一招落败,淮水决堤,淮南被淹,化作泽国,大唐的半个粮仓便算是丢定了,他这个大都督也难辞其咎。
“你可知是何处决了堤?可是淮泗之交?”李恪盯着林远图,连忙问道。
林远图回道:“臣已经遣人去查了,眼下还尚未有人回信。”
李恪听了林远图的话,心里稍稍定了了两分,既然还未确定究竟是何处决堤,事情便还未崩坏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不过纵是如此,李恪又哪还能等到林远图的人回来报信,李恪再也待不住了,连忙对麾下卫率道:“备马,开道,自后门出城,本王要速往城外查探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