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十四年春,元宵灯会,宫里设了宴,请王公贵族,三品以上的臣子去吃酒。
好一出君臣安乐的景象,却被一封加急的战报打乱了平静。
盛元十四年,正月十二日,北疆边鞑来袭,群兵无首,遣送急报唤永宁侯回北疆,带领北疆骑兵,以御外敌。
此信一出,全朝哗然。
边鞑已经有些年没有这般来势汹汹过,看战报上说,这次来势之凶显然是筹备了许久了。永宁侯不敢怠慢,没有多言,便请求挂帅出征,盛元帝纵有万种不愿,也不会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
很快大街小巷上都在谈,这次边鞑来的这么凶是为什么,却唯有江若茵一点都不着急,甚至与江若青下棋的时候还能不咸不淡的说:“四姐姐今日这棋下的可不怎么样,慌什么?”
江若青听闻北疆战事,慌得不行,瞧着她这位妹妹倒是一点都不急,好像就她急一样,“你好像对北疆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我关心有什么用么?我关心又不能上阵杀敌,过一阵子去寺庙里祈福一番,也就是我能尽得全力了。”
边鞑突然来袭,全都是因为齐王里通外敌。这玩意她用不着担心,本就是早晚的事儿。
但是只有永宁侯一个人去,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这一次不会有人从永宁侯府里翻出来通敌的东西,那齐王想做手脚,就只有在战场上下手,那用得或许是跟后来肃王战死差不多的招数。
只是她现在却不好跟谢迎书提这个可能,毕竟太过匪夷所思,就算齐王动了夺嫡的心思,也不会有人觉得他竟能为了皇位做出这样自毁长城的事情。
要不是江若茵经历了那么一遭,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可能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江若茵落了子,也是心事重重。
江若青瞧着她这幅棋,便也把她内心的纠葛猜了个通透,“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就去跟他说一声,总归是个提醒。信不信自由他自己做主,有准备,也总好过没准备的。”
江若茵抬眸对上那张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春天已至,江若青面上的红润也回来了,这会儿瞅着与她无差,她却觉得江若青的眼睛竟然比她还要澄澈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