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我们之后还有事情要忙，方子昂的外公倒也不好意思再留我们吃晚饭。
三个人吃完饭，随意去小花园溜了一圈。
方子昂全程牢牢牵着我，和吃饭时面对面坐着不同，他现在更像一块糖饼，黏答答地挨在我身旁。
与方子昂认识也有些日子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人聊起自己过。
我曾一度以为方博士只专注专业领域，私生活自律是自律，就是乏味单调，像一枚上了发条的闹钟，每个刻度都必须走得十分精确准点。
没想今天听他外公一聊，才知道这小子小时候也是贪吃鬼，曾一度胖成了一个球，家里后知后觉，立刻禁了他零食和零用钱，这才让”胖球“版的小方恢复到正常体型。
“不过，他也没那么听话。”外公并没有转过来，他背着方子昂小声地告密，摆明了要和我聊些外孙的糗事：“有一次，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弄来了一瓶玻璃瓶汽水，还舍不得喝，偷偷藏在床底下。等第二天陈嫂发现，直接给扔了，这小鬼当时还哭了一整天呢。”
哦？是吗？
一个会哭鼻子的方子昂？
我偷偷瞄了眼身旁一本儿正经的人，外公故意说得小声，方子昂明明戴着助听器，却像完全没听见一样，若无其事地和我并肩走着。
我有些心疼，觉得在人眼皮子底下说他的糗事有些不厚道，便晃了晃方子昂的手，他不明所以地看看我，见我并没有下文，才打起手语来。
【怎么了？】
方子昂显然不知道外公刚才揭了他的老底，否则就以他那个暴脾气，怕这会儿已经当场翻脸了。
我摇摇头，面带倦意，只说有点累了。
老洋房确实挺大的，我们只在门口溜了一圈，就让人出了一身薄汗，更别提外公还想带我们去二楼参观他的书房。
陈嫂已经开始准备下午茶的茶点，方子昂却不高兴了，他不管不顾，坚持我们不能再待下去，这任性鬼要现下、立刻、马上带我走，一刻都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