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连带着庄稼一起被卖出去,袁氏没敢和姜老爹说实话,把侍候庄稼的事情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来。
袁氏撒谎说是给庄稼锄草施肥,实际上每日只是在固定的时间出村子溜达。
田地里的庄稼最是娇贵,但凡冷落几天,很快便会被地里冒出来的杂草抢夺养分,姜大伯虽然不常到地里去,但毕竟是做惯了农活的庄稼人,站在田埂上一眼望见长长的杂草,心里顿时来了火气。
“我这弟弟与弟媳是越发的懒了!”姜大伯不悦的哼声,想都不想便怒气冲冲的折返回姜老爹家。
白日里,姜老爹家的门只是虚虚的掩着,没有关实,姜大伯推门就看见姜老爹与袁氏坐在桌子前吃中饭,越发愤怒的走过去,含怒指责道:“吃饭倒是积极的很!公共田里的庄稼却不会收拾!”
“我刚刚过去一瞧,田里的杂草都要长得比庄稼还高!姜老爹,你和你的夫郎最近是越发猖狂,越发过分了!”
姜老爹正捧着碗吃得正香,这么劈头盖念的一通指责下来,
吓得他连手上的碗都打翻了。
姜老爹向来最怕他这个哥哥,一看见姜大伯拉下脸过来,心里顿时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客气的陪笑道:“大哥说的什么话?咱们的公用田这几天都是袁氏去照料的。”
生怕姜大伯不相信,姜老爹又补充了一句:“他先前不懂事,虽然嚷嚷了几句说要卖田的荒唐话,但想清楚过后就没再提过要卖田了,天天出门照看庄稼勤快的很呢!”
他不说也罢,一说反倒是提醒了姜大伯,姜大伯心思一转,陡然一惊,锐利的目光直直的扫落到袁氏的脸上,黑着一张脸沉声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们?!”
袁氏被他这么看着,心里本来就藏着小心思,顿时慌张了起来,连连摇手强撑着笑意,磕磕巴巴道:“我能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他越说越是勉强,在姜大伯怀疑的目光下,终究是丧气的一垂头,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是,我把咱们共用的土地全给卖了。”
姜老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露出滑稽又可笑的模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揪住袁氏的衣袖子,一叠声地追问道:“你说什么?”
“卖地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玩笑话!我知道你心里还生着闷气,也不能这么吓唬我们!”
袁氏早就已经交了地契,拿来的银子填了如虎私塾里的学费,其余的全都锁进了小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