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宾客不由哗然,要知道,村子里的小双儿虽然不受待见,但乡人们最是讲究骨肉亲情。
鞭痕烫伤,光是听一听就已经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因为姜然是方重山的小夫郎,所以乡里人并没有怀疑他说话的真假。
“啧,我看方重山根本就没有必要撒谎,这是十有八九是真的,姜老爹可真不是个玩意儿!”
“有了新阿父,哪里还容得下小双儿,唉,我看姜然真是可怜得很!”
姜大伯眼底一抽,恼怒的回头看了袁氏与姜阿爹一眼,果然瞧见这夫妻俩心虚的神情,心里顿时明白方重山说的不假。
方重山趁胜追击,目光飘落到站在不远处的媒人张婆身上。
他在回门之前便做了些许安排,不仅磨了石刀当做大礼,还特意找了个线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媒人张婆都是最佳的选择,像她这样贪婪成性的小人其实很好打发,方重山只是出了比袁氏多三倍的价格,便成功让她反了水。
张婆立刻意会,戏精上身的站了出来,拿出一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口吻,冲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袁氏喊道:“真不是我说,袁氏你啊就是学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姜然是个好孩子,当初你把他卖出去冲喜的事得来的三两银子全拿来补贴如虎,他也半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
“成婚当日我是全程陪同的媒人,可什么都看在眼里呢!你们一家四个坐着驴车去方家,偏偏舍不得几个铜板捎他一程,这么小的孩子跟在我后面拼命的跑,就是我这么个铁石心肠的看着都有些心疼。”
“之前也不是没劝过你,既然三两银子把他卖出去了,以后两家不再来往不就好了?你偏不!非要想着念着方重山分家得来的家产,把好端端的一场回门都折腾成闹剧了!”
张婆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人,大家都知道方家冲喜就是他给牵的线,因此对他说的这番话相信的很。
袁氏万万没有想到收了他好处的张婆居然在这时候临阵倒戈,反倒帮方重山与姜然这两个浑犊子说话,不由气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指着张婆的脸,“你!你!我哪里对你不起了!你要伙着方重山一起编排瞎话来污蔑我?”
张婆丝毫不惧他,坦然的将手上捏着的五枚铜板抛落到袁氏脚边:“你莫要胡说,这五枚铜板是你上回送我,要我去劝姜然带礼物回门的报酬,现在全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