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辞想了不少,不过直到她困得自己睁不开眼睛了,床上躺着的人也没醒。

    沈弗辞脱了鞋在他边躺下,男人身上满是药味儿和着血腥味儿,她当天晚上做梦被一个流着血的人参追了三条街,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不过盖在男人身上的被子此刻倒是都在她身上。

    许是晚上睡得冷自己拽过来的吧。

    沈弗辞将被子盖回到男人身上,然后起身简单清洗之后便出了门。

    宁州县风沙大,今天是难得的晴天,没有一点风沙。

    何文津已经在楼下了,提了壶茶水对着门口。

    今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大街外吵吵嚷嚷的,夹杂着男人的哭声和喊声,听不真切,沈弗辞从楼上下来才听清楚了些。

    “我儿子就是被他们带走了的……可怜我儿子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啊……”

    “把我儿子还给我啊…”

    年纪有些大了的老人跪趴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双眼浑浊,竟是不认人了。

    “真是可怜,听说他儿子是个干农活的,可老实了。”

    “可不是嘛,就是因为惹了事,这才……”

    “哎哎哎,别胡说,巡街的来了,散了散了,小心惹祸上身啊!”

    围观的人一哄而散,只剩下那个老人家怔怔地趴在路中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没人听他说话了。

    沈弗辞定睛看了眼,猛然发现这老人家竟是前日里她在路上碰见的那个。

    巡街的捕快从他身边经过,看也没看地想要绕过去,谁知道那一动不动的老人突然暴起,朝中一旁带着刀的官兵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