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老是打哑迷。”短发女孩伸出一只手,把她从台阶上拉起身,“不愿意说就不说好了,说不定阿姨只是想打听你什么时候回家呢,少胡思乱想。”
“可是——”姚窈踉跄了一下,一只手按在伤腿的膝盖上,脸上的神色犹疑不定,“可是听程阿姨的语气……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样。”
女孩动了动喉咙,做了一个干涩的吞咽动作。她仍然紧盯着同伴,像试图在熟悉的侧脸线条上寻找某种安慰,声音变得有些怯弱:
“朴青野……我,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朴青野却偏着脑袋,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
过了半晌,短发女孩才牵起姚窈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攥了一下。她用温和的语气说:
“胆小鬼,你就是太敏感了,动不动要想得太多,折磨自己。要是真的听出什么事,放不下心,就去和程阿姨问清楚。”
想了想,朴青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后面补上一句:
“……别怕,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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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用来消毒的医用碘酒和棉花,都是向路边花店的老板借的。这片海岸难得有点靠游客维持生存的地方,花花草草看起来也养得并不精心,一大半都摆到了街上来,谈不上有格调。老板人到中年,看起来是本地人,搬着张竹椅坐在凉棚下面,躺得很悠闲。
见朴青野和姚窈把药还回来,老板还挪了一下窝,热情地招呼:“要不要进来乘会儿凉?”
小渔村里就这么几条街,巴掌大的地方,她们昨天早就逛完了。反正也是无处可去,得了主人同意,两个人钻进屋檐下面,慢悠悠地一边走一边看,把花店里各类叫不出名目的绿植瞧了个遍。
朴青野还买下来一盆小小的多肉,据说是皮实的品种,夏天也不怕雨淋,一片活叶掉到地上,都能长出新株来。
盆栽还不足手掌大,她把这个小东西托在手心,向姚窈提议:
“回去以后,我们把它种到院子里吧?你们家后院花盆都全是杂草,还是要种点东西才好看。等暑假结束了,说不定就能长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