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蒙特尔公爵微笑地说。
“帝皇真是仁慈,”林德伯爵插话道,“这么说帝皇已经完全赦免冽风一族了?”
“当年的事情也没有实际证据能指控前冽风伯爵,”帝皇答到:“多格玛也不愿再提起过去的事情,对吗?”
“自然如此”多格玛附和到。
“可是......”林德伯爵急切地说,然而这时候却被沙罗曼德公爵洪亮的声音所打断:“那就请大家举杯,庆贺多格玛继承公爵爵位!”
半句话被噎在喉咙里的林德伯爵讪讪地举起了酒杯,不情愿的咽下了一杯美酒,又用着恶毒的目光瞪着沙罗曼德公爵,而那始作俑者却仿佛看不见一般,热情地与多格玛聊着天。
“臭小子,”林德伯爵暗想:“迟早有一天要你好看。”他那小眼珠子转动了一阵,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各位,”伯爵起身后用一种正式的语气说到:“帝皇今日即位,我满饮此杯,祝帝皇康健!”说罢将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完,把杯底倒转向大家展现自己的敬意。帝皇也举起杯来,一口气喝干,做出了同样姿势。
饮干了一杯美酒的伯爵脸上泛起了微醺的红晕,他带着一点醉态断断续续地说:“帝皇登基......固然值得庆贺......但皇兄也逝去刚好一年了......”这语气中仿佛有着无尽的哀伤,一时间让厅内的宾客有些不知所措。
“嗨呀......”伯爵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尝试挤出几滴泪珠,“都说皇家富贵,但到头来却不能尽享亲情......”
伯爵十分努力地想让他看起来如同悲剧中的男主角一样,而事实上他也很成功,如果他再张开些臂膀,恐怕就能让人将他地形象和歌剧院中的男高音联系到一起,只不过他那瘦弱的胸腔并不能发出振聋发聩的共鸣,反倒让人觉得他像一只挥着翅膀嘎嘎叫的鸭子。
在这一片的尴尬中,多格玛嘴边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但也就是那一瞬间,之后一个热情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用着无比真诚的口气安慰着伯爵:“这世间本就是悲多喜少,人之间的悲伤虽不相通,但安慰与尊重也并不需要理解作为基础,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伯爵效劳?”
他的态度殷切而且真诚,一席话反而让林德伯爵有些语塞。
“唔......我是说,我受封伯爵已经有快二十年了,”伯爵说,“虽说都一样为帝国效力,但与各位公爵在一起,我总是有些自惭形秽......”
“那您的意思是?”多格玛依旧殷切地问到。
“如果帝皇赐恩,能赐我公爵爵位,那我将感激涕零。”伯爵深深的向他年轻的侄子弯下腰,谦恭的请求着,但他这谦恭的请求却像一颗炸弹炸响般第三次的震惊着在座的众人,帝皇面无血色的看着他的叔叔,颤抖的右手慢慢的伸向了面前的一杯胡姆酒,举起杯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