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宫行洲做这些事儿还能是为了什么?

    大师兄居然还觉得自己看不惯他?

    “那师兄想怎么做?”班鸠不答反问,“你不怕掌门他们遇见危险吗?”

    宫行洲:“怕。但是不能因为怕就瞎来,我身边还带着你和小团子,我不能因为为了找爹就弃你们于不顾。”

    “谁要你带了?”班鸠低着头,压低声音近乎崩溃道,“刚才不还说我这么大个人吗,现在何必又把我当小孩看?我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宫行洲冷笑:“你就是这么有数的?怪不得人界有种说法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我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

    班鸠:“……”

    不怪宫行洲这么说他,班鸠在仙途上确实没有什么造诣,光习得结丹御剑便比同龄人晚了整整两年。他也理解宫行洲为什么如此生气,因为他是大师兄,是兄长,宫行洲生气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作为兄长的责任和担待。

    在宫行洲的潜意识里,师弟师妹们都是需要庇佑的,这是他作为大能修士、天才剑修从小到大就被灌输的思想。

    作一个躲在师兄后面的师弟不好吗?不用担心任何事,不用害怕任何危险,该吃饭的时候师兄就把热腾腾的饭菜端来,该睡觉的时候有师兄把被子给铺好,就像……就像旁边这位已经把眼泪和鼻涕混合哭在一起的小团子一样。

    这当然是最好的,也最轻松的。

    可班鸠偏偏搭错了筋,不想做这“最好”和“最轻松”。

    他更想和宫行洲肩并肩站在一起,两人能交付的是后背,而不是单方面地庇佑和怀抱。

    他挖空心思地想在自己身上找到优势,不惜学习禁术,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的偏激和妄想一点交代和侥幸,在用得上的那一天,不拖大师兄的后腿。

    班鸠每次想到这些事情都有急火攻心的征兆,他发着抖,神态却非常冷静,不容任何人看出端倪,为了尽快从这些奢望里解脱出来,只得第无数次地苦笑着忍下一切不甘,重新披上“恭顺小师弟”的头衔。

    他也只能说:“对不起……师兄,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