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绍的长相其实和吕纂差不多,二人的脸上都能看出吕光的影子來,毕竟是亲兄弟么。
不过区别在于,吕纂一看就是铮铮铁骨的军人,而吕绍皮肤就白净了许多,举止也明显透着一股优雅,倒是像一个彬彬有礼的文士。
见段业等人匆匆出來,吕绍还是施施然起身,笑吟吟拱手道:“段大人,吕绍不请自來,还请恕罪!”
“见过世子!”段业等人正要行礼,却被吕绍伸手扶住,吕绍笑道:“私宅相会,何须多礼,大家平辈相交,岂不是互相方便!”
段业看了吕绍一眼,见他满脸真诚,不似作伪,便也放下心來,笑道:“既如此,请世子上座!”
分开主宾坐下,简单寒暄之后,段业还是问道:“世子,请恕段业冒昧,这一次段某率敦煌官员來姑臧给节下贺寿,明日即为寿宴之日,不知道今日世子來管驿是……”
“喔!”吕绍笑了笑,旋即严肃起來,道:“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吕绍么,本性就是个坦率的人,也喜欢和坦率的人打交道,今天來找段大人自然也想说点真话,听点真话,不知道段大人以为如何!”
“固所愿也!”段业不敢大意。
“嗯!”吕绍点头:“今天來这里,其实理由很简单,如今吕绍也是父亲身前的参军,而大人之前也是担任这参军一职,吕绍过去常年读书游历,自以为读书既破万卷,走遍名山大川,这天下事情不过如此,可是真正接过了这参军的职务,才发现各种事情纷繁复杂,实在是难透了,所以今天未经通报,便贸然而來,也就是想向段大人请教一二!”
段业听了心里直犯合计,这事儿有什么可请教的,八成是个幌子,恐怕探探底细外加拉拢才是真的吧!昨天发生的事情,段业可是几乎程目睹,挖出來的那个东西和上面的那些字,现在外面正吵得沸沸扬扬呢?段业就不信这世子这么年轻,真的就能这么沉得住气。
而这个时候,段业恰好迎上了吕绍意味深长的眼光,更是确定了这一点。
想來想去,段业还是说道:“所谓参军,自然是参赞机要,处理文牍,以及协助节下做很多日常事务,不过段某当初做这个的心得,却是做具体事情那是小事,学会如何做事情,那却是大事,参军的职务由于就在节下身边,可以耳濡目染,从节下那里学的很多,另外,由于军上下的事情,基本参军都要过一手,很就能把事情的來龙去脉搞懂,只要这个职务做好,想來世子日后接班,也能顺手许多!”
“接班,和呵呵呵!”吕绍笑了,笑的段业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好一会,吕绍才悠悠说道:“大人说的,当然是金玉良言,吕绍记住了,不过这接班的事情么,呵呵呵,以后啊!究竟是谁接父亲的班,恐怕还不一定呢?”
段业眼睛一眯,道:“世子慎言,如今世子既然是世子,便是节下指定的继承人,这话传出去,恐怕对你我都不利!”
“传出去!”吕绍看了看身边那个一直沉默的壮士,再看看段业,道:“我身边的赵令,是我的死士,我对他有莫大的恩惠,平素待他如亲兄弟一般,他吃的穿的用的都和我一样,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所以从我这里是绝对不会传出去的,如果传出去了,恐怕就是段大人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