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白还沉浸在裴向骊刚才那一句极其有杀伤力的叫哥哥上面,后面的话都没太理解:“啊?”
自从昨天裴向骊为了收拾卫生,将富贵关在了阳台上一个多小时之后,富贵就单方面和裴向骊不共戴天了。裴向骊第一次知道狗居然有这么重的报复心。
具体表现为,裴向骊下楼去超市,等回来后,一推开门,就见它瞬间逃窜,回想着刚才一瞬间,狗子脸上的表情,裴向骊放下手里的购物袋,总觉得好像哪儿不太对劲儿。
客厅没问题,卫生间除了地上被拽出来撕咬的卫生纸以外,也没有大问题....
在打开客房的时候,裴向骊看到床上自己分明叠好的被子乱七八糟的摊开来,心生狐疑,一把掀开!果然看见床单上湿漉漉的一片。
永远不要低估一条想和你作对的傻狗,一层一层检查下来,裴向骊十分窒息的发现,别说是床垫毯子,就连最下面的木质床板,都洇湿了一小块。
“嗷呜!”厨房的方向传来挑衅的声音,裴向骊面无表情的将床上的东西全都拖下来,堆在角落里,冬天铺的床垫子很厚,里面塞满了棉绒,基本就没办法清洁透彻了,再说,即便能清理干净,无论是裴向骊还是周既白,大概都不会选择继续睡在上面吧。
还没等屋子里收拾好,厨房又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好一只会打游击战的狗子!
裴向骊为数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站在光秃秃的床板前,拨通了周既白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周既白听了他的描述,笑的前仰后合的:“你和条狗置什么气啊?你要是实在嫌它烦,你就把它重新关到阳台那边,这狗原来不是养在这个房子的,以前养在公司附近的一个有院子的一层那边的,在外面野惯了,谁不顺着它就生气,你别理它,等我回去收拾它!”
机票已经买好了,紧赶慢赶回去的时候,却也将近十二点了,打开房门,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薯片袋子,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刘全刚想说话,被周既白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换了鞋,将散发着寒凉的大衣挂在架子上面,放轻脚步,朝着客房走过去,客房的门虚掩着,推开后,周既白却愣了一下。
刘全跟过来往里面看,却见床上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而床垫被子全都卷起来堆在墙角,窗户开着条小,风将奶白色的窗帘吹得颤动,屋子里清清冷冷的,并不见裴向骊的踪影。
“人呢?”刘全气声问道:“让富贵气跑了?”
周既白走进去,将窗户关上锁好,思量了一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床头灯昏暗的亮度让屋子里影影绰绰的,裴向骊应该原本是斜靠在床头的,此时上半身滑落,以一个侧身的姿势,蜷缩在床上,一半的被子被他胡乱的盖在身上,手边还扣着一本翻开到一半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