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紫色窗帘厚厚的,也很宽很高,完完全全的遮蔽了客厅里的灯光,江冬环顾了一下周围,感觉这是一个楼房,是几层还不好说,客厅里酒柜书柜沙发一应俱全,墙上悬挂着几幅字画,给人一种高雅而不失传统的感觉。
江冬看着一身戎装的柳楠,仿佛向做梦一样,对柳楠的印象大变,原来他觉得柳楠就是世故一些,商人吗难免有点铜钱的味道,现在再看柳楠,严厉而高不可攀,话语的背后隐藏着残酷的胁迫。
江冬看明白了,自己已很难拒绝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再推脱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只能接受现实了,问:“柳少校,你们要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们军统的那些事我听说过,都是秘密地下工作,我也不熟悉”。
柳楠微笑着说:“江冬中尉,你这个态度很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战友同志,你和我是单线联系,你只接受我的指令,我会根据上峰的指示给你安排具体的行动,还有你的身份不能向任何人暴露,不能向任何人泄露我们的行动计划,对于泄密的事情处置军统是很残酷的”。
江冬心想反正已经有退路了,不如豁出去了算了,自己已经杀过两个日本人,也被日本人打了个半死,在特务科将来不是被日本人打死,就是被反满抗日分子打死,参加军统就是死了还算为国捐躯,好过背着一个汉奸的骂名。
江冬站起来立正说,向坐在对面的刘楠说:“柳长官,事已至此,我决定誓死追随柳长官,坚决保守秘密,请长官吩咐下命令吧”;柳楠满意的点点头说:“江冬,这就对了,你一身的功夫就应该为国效力,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看错人,我们的联络地点是机场街恒阳贸易商行,你每隔几天就到那里找我,在恒阳贸易商行门口会经常挂着一个价格招牌,如果价格招牌是白底红字说明一切正常,如果是黑底黄字说明今天不宜见面,如果根本没有挂价格招牌,说明出事了,你必须马上离开,以后这个联络点就不要去了,会有我们军统的同志找你联系的”
柳楠站了起来问:“你认识一叫古本山的人吗”;江冬回答:“认识,经常见面,他是冰城警察署高级督察,也可以说是我们的上司,负责指导我们刑事二科的工作”。
柳楠说:“江冬,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摸清他的行踪,掌握他的活动规律,最好能知道他的具体位置,这个军统叛徒,太可恨了,他非常熟悉军统的行动方式,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为了躲避这个叛徒的搜索,现在整个冰城军统工作站都处于停止状态,必须想方设法找到他的住址,尽快除掉他”。
江冬说:“古本山,我感觉他应该住在警察署长官公寓,在警察署大楼后面的一栋小楼里”;柳楠说:“这个古本山,狡猾得很,经常变换住处,我们跟踪了他有一段时间了,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年纪青青,看起来很单纯,在警察署属于低级警员,又从刑事二科新到特务科,一点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临离开时,柳楠搂住江冬说:“江冬,我们还是恋人关系,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这里是我的家”,说着与江冬深深的一吻,把一沓厚厚的钞票放进江冬的衣兜里,趴在江冬耳边轻轻的说:“你很讨人喜欢,我很喜欢你,这是你这个月的中尉薪水,有时间去潇洒潇洒”。
早晨上班,在办公室内,江冬故意趴在办公室的窗台上,端着一杯茶水,与过往的警署人员打招呼,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停车场,将近上午八点钟,一辆黑色福特轿车进了停车场,车牌号是:冰2032。福特汽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古海山从车里下来,戴着米色礼帽,穿着米色长衫,黑色皮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显得派头十足,疾步走进了警署大楼。
江冬装作无意的问:“金哥,咱们今天正式归属特务科了,有哪些待遇提高了么”;金海摇了摇头说:“没听说有什么待遇,新差事倒是不少,以后咱们都和特务科人一样,只能穿便装”;江冬又问:“薪水补贴有么,你消息灵通没听到点什么吗,不给点钱,这活怎么干”;金海回答:“补贴没听说有,马上给咱们安排活了,听说是盯梢”。
两人正聊着,古本山走进了江冬他们的办公室,谢普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说:“大家注意了,今天是我们归属特务科的第一天,我们这个警组归古督察直接领导,下面有古督察给大家做指示”。
古海山清了清喉咙,说:“根据大家的特长,你们长期做巡警,对冰城的大街小巷比较熟悉,你们警组的任务主要是监视,大家要还有耐心,这个监视工作也很重要,是情报的第一来源,一会我会把需要监视的目标交给谢警长,由他具体安排给大家,还有就是上次排查药店的事,查了几天一点线索都没有,一定有问题,要进行内部整肃,每个人写一份自查报告交给我”。
谢普把一份名单交給大家,江冬随便扫了一眼,又感到有问题了,这个名单还有和善大药房,而且在很靠前的位置,江冬心里发紧,心想:冷珊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她也是军统,又一想,冷珊是军统的可能性不大,她要是军统拉自己入伙,直接了当说就可以了,犯不着费这么大周折。
虽然江冬对冷珊的做法很生气,但一想到冷珊被抓进保安科的情景,自己进去过一次,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江冬冷汗直冒,无论如何这是江冬不能接受的,心想:反正自己已经加入军统了,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是死是活自己一个人扛着吧,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冷珊出事,得想办法通知她啊,必须想办法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