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牛九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死死盯着陆景,似乎是想看明白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怎么能把他给比下去的。

    然而陆景却并没什么心思和牛九争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他的注意力现在全在自己的身体上,到了这种时候陆景哪还不知道自己是摊上事儿了,但问题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摊上的是什么事儿,他身上的变化显然并非他以往所学到的那些科学能够解释的。

    此刻的码头依旧有商船在卸货,然而陆景他们这一班脚夫却是差不多要一直歇到下午才能再有活干,陆景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再等了。

    身体要紧,刚才搬运粟米已经比他之前两天赚的还要多了,既然这几天的口粮有了下落,那他还是先解决丹田的问题再说吧。

    既然做出了决定,陆景就先去兑换了手上的签筹,按照一根签筹一文钱的兑换比例,他一共兑到了一百零八文,陆景将这笔钱小心收好,随后又去码头边的俞六郎茶坊里找秦小头告假,他也没隐瞒,就直说自己是为了看病。

    结果就见秦小头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古怪神色,“你有病?几时生的。”

    “呃……今晨。”

    “那怎么还来码头上工?”

    “为了挣钱治病?”

    “可我听说你刚刚一人扛了六袋粟米,而且步履矫健。”秦小头继续道。

    陆景却是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传到了秦小头的耳朵里,一般来说秦小头上午去码头巡视一圈后就会在码头旁的俞六郎茶坊二楼喝茶,完了下午还会在隔壁的邱员外澡堂里泡个澡,并不会一直盯着码头上的脚夫们干活。

    这么看来八成是有人告诉他的,陆景想到了之前非要逞强去抓米袋的那个褐衣先生,顿了顿道,“我可能是练功出了岔子,正打算去请教师父。”

    秦小头闻言却似乎来了兴趣,“你也练功?师父是谁,哦,我想起来了,章供奉据说最近打算收个徒弟,就是你吧。”

    “是我。”陆景点头。

    “这么看来你练得挺不错啊,当脚夫可惜了。”秦小头的眼珠在陆景身上转了一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手下做棍子?”

    “承蒙小头看重,但我刚习武不到一日,而且师父说了我没什么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