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吵闹的人群流过杨树,瞬间沉寂。

    不是因为身后缓缓开来的铁皮汽车,而是发现了杨树底下站着的杜蘅。

    对于直白的美丽,无论哪个年纪,无论男nV老少,沉默,注目,多看一眼,是他们共有的默契。

    哪怕杜蘅cHa队陈家坝已经两年,坝上乡亲还是没能看惯这张临安春水养出的豆腐脸蛋儿。

    “杜老师,这么早啊。”

    有人开口喊她。

    杜蘅没回应,她压根没听见。

    在见到铁皮巨兽冲出雾面的瞬间,她双腿自行动作起来,从疾步快走加速到小跑。挂在臂弯的军用雨衣摩得簌簌乱叫,仿佛在劝她走慢些。

    嘶——

    ?——

    乌糟糟的尾气随之扬起,柴油气味弥漫,挤满人的汽车顿时溢出一GUb柴油还难闻的人味。

    车还没停稳,门还没打开,霎时人声鼎沸,乱哄哄的全是大小人声,斥骂叫嚷,有人丢了东西,嗷嗷直哭。

    近两个小时的等待。

    杜蘅等的不是一天一班的汽车,她穿过一窗又一窗和她无关的吵嚷,避开光PGU男孩朝外滋的尿柱,越出车尾黑气团,总算见到印有场部标记的绿邮包。

    “穗子,场部里,还有我的信么?”

    不等对方寒暄,杜蘅抢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