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娇怯地轻抬水眸,靖王妃正噙着慈蔼的微笑望着她,只觉她眸中潋滟之色比茫茫白雪还要神往迷人。
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王妃是奔了我这丫头来的?这可是我心头一块宝,叫我如何也舍不得。”惠夫人呷了口热茶,睨向若眠的眼神意味深长。
这张脸也是本事大,一面之缘,先前让那戏班子驯蛇官铤而走险就罢了,这次又勾得靖王世子巴巴央着王妃来讨她。
真真祸国殃民个东西。
“如何也舍不得?”靖王妃露出个不罢休的笑容,“不怕好嫂子笑话,我那孽障在王府已与我闹了许多日,我今儿要是带不回这丫头,他只怕要揭了王府的顶。”
惠夫人笑笑,顺势道:“我如何不理解,谁说这侯府里就全是圣人了,我若擅自做主与了王妃,只怕我那越儿……能追到王府去要人。”
闻言,靖王妃意味不明地睨了若眠一眼。
若眠犹感正被架在火上炙烤。
这场游戏,惠夫人和祁聿怀双双得意,唯独若眠,里外不是人。
“既如此,横刀夺爱的事,佛家所忌,这也该是我儿的修行。”
靖王妃语毕,正巧慧雯回来禀老太太已醒,便由惠夫人陪着往老太太屋里去问了好,没留下用饭就走了。
隔日祁盛就收到了靖王妃的来信,大意简明:要另择佳婿。
祁盛从靖王妃的行笔间瞧出了“嫌弃”之意,如何能忍?
但他又不宜怼脸质问靖王妃,只好在侯府里挨个盘问。
一问才晓得,侯府上下,几乎无人不知祁聿怀和若眠的关系,就只有祁盛和孟老太太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