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长叹了一口气,“我们终将除去他,但你不能被仇恨蒙蔽了眼,将他们的过错转嫁到百姓身上,他们尽过力了。”
“我没有。”沈妤反驳道。
“那你为这个冬日的燕凉关担忧过吗?”沈昭问。
沈妤道:“燕凉关是大周的土地,守护边关是朝廷该操心的事,不是我的责任。”
“阿妤,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让你去替他们守边关,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的变化。”
沈昭搭上了她的肩,“哥哥是在告诉你,这不是百姓的错,也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恨他们,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救下其他人,所以你在逃避着那个地方,你看似平静,可你在惩人的同时也在自惩,用这样的方式宣泄你的愤怒。”
沈妤:“我……”
“让我来说。”沈昭道:“我们重逢太晚,我没有看出来,是谢停舟,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劝不了你,所以让能和你感同身受的我来说。”
沈妤愣住了,谢停舟从未和她提及过这个问题。
自他赠与引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阻挡过她的路,他只是在背后默默的支持。
沈昭又说:“你收纳了萧川和士兵,又将齐昌的山匪也留下备用,是想厚积薄发,用他们去完成你的目标,可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你想清楚了吗?”
沈妤皱着眉,“还有个漏网之鱼,宣平侯。”
“你下得去手吗?”沈昭问。
沈妤皱着眉想了想,“下得去,我欠裴淳礼是我欠,但宣平侯欠着十万将士的命,这不是我说一笔勾销就能作罢的事。”
“阿南他……”沈妤顿住了,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