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停舟包好了伤口,指腹轻轻在纱布上摸了摸,轻声说:“又要留一道疤了。”

    “你会嫌弃吗?我身上好多疤呢。”沈妤小心翼翼地问。

    谢停舟吐了口气,从后抱着她,轻轻托着她的手臂,“每次看见你受伤,我的心情就很不好,心情一旦不好,我就想,杀,人。”

    “那怎么办?我哄哄你?”

    谢停舟敛下眼皮看她,“怎么哄?”

    沈妤四下看了看,值房歇息的地方简陋得很,什么也没有,身边的贵重之物只有那把引凤了,可她舍不得拿来哄他。

    谢停舟看着她的动作笑了。

    多么聪明,又多傻的姑娘,以为哄人只能是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送人,却不知她自己才是最好的。

    “我还没想好。”沈妤听见了他的笑,“要不……你还是先跟我说要是杀人的话你准备杀谁吧。”

    谢停舟还真就顺着她,认真思索了少顷,似是在挑谁先死,片刻后说:“江寂。”

    沈妤回头,“那就不哄了,直接杀吧。”

    谢停舟从后贴着她的鬓角,“我不能待太久,得走了。”

    “嗯。”沈妤有些依依不舍。

    那气息,那味道,还有那身后滚烫得让人在夏夜里有些发热的怀抱,都让人不舍。

    “明日,最晚后日,你必须得出宫一趟,宅子已经替你找好了,太大了不合适,两进小院,就在青石街的永庆巷里,最尽头那一家,比较安静,绿药和二丫都已经搬过去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