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沈妤缓缓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都不舍得离开故土,他们在这里有饭吃有地种,到了其他地方就成了流民,在路上都不一定能活下来,大家都只是为了活着。”
“也有人不这么想。”长留嘟囔道。
沈妤侧头,“嗯?”
“曹大头呀。”长留说:“曹光进已经在收拾行囊了,我看见他后院停着好些马车,这是准备弃城逃走。”
百姓可以撤离,但曹光进不能逃,他身为父母官,若他先逃了,百姓必然心生恐惧,恐怕会引起暴乱。
沈妤把食盒给长留,她还要去安排人盯着曹光进,不能让他跑了。
……
外面的风雪刮得路都看不见。
韩季武下了马,进帐时将头盔扔在了地上,“王爷,呼延陀欺软怕硬,根本不和我们打正面。”
这接连的几仗韩季武都打得很憋屈,他们追上去北戎人就后撤,一旦不再继续追击,北戎又带着小股轻骑骚扰,和他们打起了游击。
谢停舟眼眸幽深,“他们是想拖住我们,给博达留下充足的时间破城。”
韩季武和常衡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不敢询问燕凉关的情况,唯恐提及王妃让王爷伤神。
营帐里很暖,韩季武眉毛上的雪化成了水,他伸手抹了把脸说:“我们拖不起,必须速战速决,得想个法子。”
军帐中灯油添了一会儿,还没有商量出个接过来。
谢停舟冬日身体欠佳,之前又接连奔波了几日,余大夫说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