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闲闲地看信,看完随手一扔,“朝中不乏当世大儒,哪位学识不在我之上?我不信他们真有什么问题理不清,想要来问我。”

    谢停舟目光落在她扔掉的信纸上,“与其说求教,不如说质问,他们是想借此杀一杀我们的锐气。”

    兮风抿唇,“此举实在阴毒,分明是对辩,却说成是求问,对辩找谁不好非要找王妃,王妃有孕在身,哪能和他们对辩。”

    谢停舟下颌紧紧绷了一下,“此帖不应。”

    “恐怕不行。”沈妤当即道:“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若不应,他们必然借此宣扬我们心虚,我问心无愧,为何不去?”

    谢停舟想了想说:“我去,你有孕在身,夫代妻行理所应当,他们挑不出毛病。”

    沈妤笑了笑,“他们既发帖邀约言有三问,恐怕这三问就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去了也没有用,这是针对我设的局。”

    “放心。”沈妤握住谢停舟的手,“我岂是那么好欺负的?他们要对辩,是想在天下人面前抨击我,让我们的师出有名变成无名,可在我看来,这是他们送给我们的机会。”

    这是一个自陈的机会,一个向天下人开口的机会。

    永宁元年的第一场冬雪落了下来。

    宫女掀起帐帘,看见昏睡多日的永宁帝竟睁开了眼,当即惊喜道:“陛下醒了,快去传太医。”

    李昭年盯着帐顶,脑中尚未清明,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感觉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很久。

    “我昏睡了多久?”李昭年问。

    宫女跪在龙榻旁说:“陛下已睡了五日了。”

    李昭年病情愈发严重,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要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