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委屈地说:“你怎能想着我死呢,你就不能换个比方打么?”

    沈妤笑着松开忠伯的手,退了一步说:“不过一句戏言而已,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因一句戏言而迁怒与你,却也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你不喜欢我,我自然也不喜欢你。”

    “不过。”沈妤顿了顿,“方才受你一拜万不敢当,时雨在此回礼了。”

    沈妤深深一揖作为回礼。

    忠伯在王府也算德高望重,常受小辈的礼,却是第一次受人礼时竟觉得能让自己腰杆板正。

    少年的一揖诚心实意,替他挽回了尊严。

    忠伯眼眶微微红了红,又端回了之前那副样子,“今日虽受你一礼,但我还是不同意你留在王府,之后还是要抽时间同你谈一谈。”

    三人离开鹿鸣轩,忠伯心中感慨万千。

    少年从头到尾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言行间颇有大家风范,应当家风极正,却不知怎么小小年纪便沦落在外。

    忠伯心想,时雨若是与殿下没那些事,他也不至于想将他赶出王府,那么小的孩子,离开王府又能去哪呢?

    他此刻完全忘了时雨还有那一库房的宝贝。

    长留问:“爷爷你是不是忽然发现时雨挺好的啊?挺讨人喜欢吧?”

    话音刚落,鹿鸣轩的院门嘎吱一声又开了。

    “方才忘了说了。”沈妤探出个头来,“我想说谈一谈就不必了,我这个人性子倔犟,赶是赶不走的,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忠伯抖着袖子一指,人已经缩了回去,门也哐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