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们渐渐睡去,漆黑的屋子里只有大郎还睁着眼睛。
他带的东西不多,小叔送的小剑随身佩戴,弹弓、弓箭、匕首已经装箱,书只有两本,没有的都打算同二郎借,自己省点力气。
但是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没办法带走,也找不到人借。
阿旺不去京城,刚刚在堂屋时他就表明过态度。
秦瑶也选择了尊重。
想到这,大郎心里闷闷的,去探索新地图的激动与欣喜散去,只余下满腔的无力和无奈。
少年第一次察觉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原来那么淡薄。
刘季心想,你小子敢不敢当着你娘的面把这话重复一遍?
他要是敢把大哥大嫂唯一的儿子带去京城,大嫂不得杀了他啊!
“金宝。”刘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望着大侄子,“你三叔的命也是命啊!何必说出这般歹毒请求,叔若是应了你,回家你娘不得挠死我?”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不回来了。”大郎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抓住阿旺的手问他:“阿旺叔你会一直在家里等我们吗?”
大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穿鞋穿衣,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摸黑朝后院阁楼走去。
“好吧,那我们去京城了,你一个人留下准备做什么呢?”大郎关心问。
这一晚,少年人尝到了离别的滋味,也懂得每一个人在别人那里只是过客,而非主角。
所幸有三叔为他们做保证,说是家里有要事才耽搁了,夫子并未责罚。